□曹晓燕
今年与往年不同。
但,没有谁能阻挡春天的到来,这样的季节,我能做些什么呢?或许,登山是个不错的选择。
按照既定路线,开始登山。
早晨,天有点凉,不过爬山正好。想着肯定要出汗,我只着一身薄的运动衣裤。穿过东林巷体育运动小广场,拾级而上。登山的人很少,稀稀拉拉几个。来到必经之路的石刻前,照例留个影,在红衣花帽的背后,是两个少儿在踢足球,最喜上面那几个大字——“少年强则中国强”!每每留完影,心情都不由得振奋,像是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于是乘兴而上。
很快就到了登高阁。
这是一个两层的混凝土楼阁,飞檐斗拱,玲珑有致。它的左边有几块大而宽阔的巨石,因为视野开阔,人们来到这里,或坐或卧,要么小憩,要么拍照。
站在高高的巨石之上,极目远眺,整个大渡口、南山、五十一甚至更远处的仁和……尽收眼底。在群山的包围中高楼林立,灰白或浅黄色鳞次栉比的建筑倚着起伏的山势,洁净弯曲的公路把它们连接在一起,因着天气的原因,从高处俯瞰,竟好似飘渺虚幻的海市蜃楼。金沙江如一条蜿蜒的青色玉带穿城而过,江水如琉璃一般省略了波浪,静悄悄的,有一层薄薄的雾,像一幅精细的轻纱帐挂在江面之上,把一层大气和另一层大气隔开了,使江对岸的“象牙微雕”看上去模糊不清,只有几个高耸的红砖大烟囱清晰可见,这恰是我们常说却不常见的“朦胧美”,和海市蜃楼构成了另一种“和谐之美”。
想起了两年前,三个少年在这里嬉笑、玩闹,倒立、人旗、懒人跳、侧空翻……极尽少年之能事,摆出各种搞怪的POSE,可忙坏了我这个业余的摄影师。儿子小黑还被一阵箫声吸引,上得阁楼,向一老先生讨教得吹箫的技巧,回家又练得新招,很是兴奋。想来人在登高之际,于天为近,于人为远,灵魂赤裸呈现在大自然面前,看天天蓝,见云云白,闻花花香,不由自主将全部身心融入其中,亦陶醉其中,悠哉、乐哉。
半山腰上,有那么一刻,太阳露出了笑脸。
金色的阳光从云层中穿刺而出,斜斜地照耀着一小块地方,我赶紧停下来,仰着头让阳光在脸上静静照一会儿。我闭上眼睛,感到我的眼皮比米易的樱桃还红,体察阳光落到脸上的感受,只觉敷一层暖。阳光的手是何等轻柔,她摸我的脸,我却觉不出她手指的触感。她不分先后地照在我的前额、鼻子、嘴唇和下巴上。她看到了什么?一张女人的脸,鼻子这样,嘴巴那样,还是个双眼皮……我正想转过身让她照照脖子,可是她却迅疾地收了光,不见了踪影,我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抓到,忽想起鲍尔吉·原野曾说,多快的手也抓不住阳光,真是这么回事。我不觉好笑,天天沐浴在咱大攀的冬日暖阳之下,从没有感觉到它有什么不同,偏偏今天阴天,却又贪恋起她的温暖了,想必人都是这样,拥有时毫不珍惜,失去了才知宝贵吧。
快到山顶的时候,下雨了。
雨很小,于是,你惊奇地闻到了清香的味道,似乎有人从树林深处朝你吹了一口气。在树林的阴影里,草丛之间有野花探出头来,小雨点轻轻抚摸着草层,被雨滴抚爱的野花就发出光来。石阶上落满还没腐烂的黄叶,我蹑手蹑脚,走过清瘦的芦苇丛,看到长草上顶着白花,一只蝈蝈卷着被雨水打湿的长须从一片叶子上跳到另一棵草上,隐没到草丛里不见了。
到公园了,去年重新铺就的健身步道被雨水淋湿后,就像有人用刷子刚刚刷过似的,闪着光,格外鲜亮。
前面出现一对情侣,依偎在伞下。他们走得很慢,偶尔私语,女孩儿身形小巧,戴着口罩。我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却感到一股温情在流动。
一前一后,我们享受着雨中的漫步。真好。
我慢慢地跟在他们后面走着,顺石阶而下,路过一个凉亭,又拐了一个弯,再下几级石阶……猛然间,一池清莲闯入眼帘。
有那么一瞬,我不太敢相信所看到的景象,产生了一种幻觉。
在我的意识里,莲花应是6月至9月开放,可现在是三月呢。身在攀枝花的我,公园游了N次,咋就不知道还有这处幽静所在?大攀的花花草草咋就那么任性,想啥时候开就啥时候开呢?明明是去登山,咋突然有了和易安居士一样的感受,走着,走着,就误入藕花深处了呢?
这一定是上苍赐予我的最美好的新年礼物!多么奇妙的邂逅!心想小黑要是也能和我一起分享这快乐该多好,那就赶紧把此行的见闻编成图文,遥祝戍守边关的他新年快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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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易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米易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