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兴刚
不知不觉间,脚步挪动到了十字路口,远远的目光就不自觉地转向红绿灯斜对面的街口,那个熟悉的招牌仍然招摇着,在明晃晃的阳光下,“生活书店”四个字依然是那么亲切和自然。眼光再往下移动,看到几个人正在墙面上抹着已经搅拌过的水泥。
“生活书店已经名存实亡了”。所谓名存,也只不过就是那块还没有来得及摘下的招牌而已,昔日里那些散发着香味的书架、杂志、报纸、小说、诗歌、散文……不复存在了,那个看上去时常有些微笑挂在脸上的老板和老板娘都已经离开了。
已经记不起,米易县城里的生活书店是什么时候开办的,也记不住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成为生活书店的常客的。也许,是在她刚刚开张不久,喜欢书的我就把这里当成了我生活中的一个重要驻足点。已经记不起,自己在这里消费了多少,但是,这里记载了我和我的读书故事。
年轻时的我,喜欢看些充满了历史风尘、人生哲理的文章,《读者》(《读者文摘》)《青年文摘》《演讲与口才》《文摘周报》类的报刊就成了我的首选。年龄稍稍大了一些,又想学学别人是如何写小说、写故事的,《中篇小说选刊》《小说月报》《十月》之类的杂志又一次次地从生活书店走进了我的生活,敲击键盘的结果是将一篇篇废寝忘食的作品散发给天南地北的杂志,居然小有收获,有几篇竟然还被一些选刊类杂志选用,得到的稿费除了支付给生活书店之外,还有节余。由此,迈进生活书店的脚步就越来越勤了。
老板也是个读书人,当他知道我有些堆码文字的喜好后,便经常与我交流心得。记忆中,我看过邹姓老板的几篇作品,写的都是有感而发的对世事的观察,对社会的针贬,有如他一贯的几分幽默,也有如市井平民一般的几分喜剧,还有如芸芸众生的无奈。让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一篇长文,是一篇长长的祭文,洋洋洒洒数千字,他用谈心般的语言,从逝者生前对同事、朋友的一件件小事写起,把自己得到的真诚关怀融会贯通。我不认识逝者,可从他的文字中看到的却是一个有血有肉的领导、同事、朋友、父亲、丈夫、儿子。当我称赞“这是一篇没有感情、没有文字功底、没有经历的人是写不出的文章”的时候,老板显出了他平时的谦逊,白里透红的脸上又增添了一抺淡淡的红晕。
其实,在生活书店里,我更多的时候是感受到一种服务。阴沉的天气里,进入其中,老板及时打开电灯开关,让自己不愉快的心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亮堂起来。随手翻阅杂志时,扑面而来的书香,能让人忘记了时间的流逝。间或,老板还会推荐些好文好书,分享各自心得。偶尔时,老板还会送上一份小礼物,如最新火车时刻表、想买又不想掏钱的过期老黄历。
2014年春节后的一天,不喜欢看书的儿子告诉我,生活书店要转让了。我以为是玩笑,脚步却迈出了家门,径直向生活书店走去。果然如是,老板已经开始清理书籍,门店上挂着“转让”字样。待老板证实了此事后,我虽然心中惋惜,却有心无力。书店生意不好做,是个无需证明的事实。
米易县城里的生活书店消失了,以后还有没有类似的书店出现我不得而知。我知道的是现在而今眼目下,米易没有生活书店了,就如她当初如何诞生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以后,也不知道到哪里去选购我心仪的杂志。我有些茫然,又有些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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