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山

□周琼 

从市区到米易县湾丘乡青山村，约有150公里路程。去的路上，一路颠簸，感觉车子七拐八拐的，翻腾着爬过了几道山梁，一会扑向深谷，一会喘着气爬上山巅，然后又坠入深谷。感觉没坐在车里，倒像是坐船。因为晕车，我的心情免不了有些落寞，茫然地看着从车窗飞掠而过的景致，只觉得满眼涌来片片绿色。

终于，来到青山村高山草甸。站在高山上，四面都有绿色的小丘，那些小丘的线条是那么柔美，翠色欲流，轻轻流入云际。羊群一会儿上了小丘，一会儿又下来。微风和着泥土散发出的芳香，把片片野草吹得涟波荡漾。

我看见，就在漫开的草丛中，那些野花儿，零零落落于花草丛中开得正盛。野花在草甸上应该是很普遍的，可能是我们没有来对季节。果然，村主任自豪地介绍，每年5、6月才是最美的时候，大片大片的野花在草甸上盛开，给人一种花海梦幻的感觉。如今，季节已过，它们只好寂寞地，零碎地开着。高山上气候较冷，阵阵山风吹来，有股凉意，感觉草甸一片萧瑟。那些野花儿，和人一样，也在感知着季节的变幻。

突然，我想起了顾城《无名的小花》：野花，星星，点点，像遗失的钮扣，撒在路边……

这是个安静的村子，它有自己的气场。我们的到来并没有惊扰它。望着四周，想到村主任说，他们这里的活动多，有骑马、簧火、选美、唱歌……那该是怎样的情景。这样的画面，就算丹青高手也难绘就吧。

我的家乡在崇州，离成都约40公里，也是个大平坝子，跟这里的情景截然不同。我闭上眼睛也能勾勒出它们的风貌，即使离开40多年，我也无数次与它们在心灵相遇。家乡收藏在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奇怪的是，尽管有些落寞，但来到青山村的时候，我内心最柔软的部位被拨动了，就连风刮过的气味，还有村子的颜色，甚至连天空飘过的云彩，都是家乡的味道。

远远看见，山坡上，一位放牧老汉悠闲地抽着旱烟，四周散漫悠闲吃草的，是他的牛儿羊儿。他在想什么？有谁能知道？

青山村的道路是细细长长，弯弯曲曲的。我想，如果一个人走在空空荡荡的路上，有些神秘，抑郁，似乎隐藏着许多神奇的故事。承载着青山的历史，承载着无数人珍贵的记忆。

道路是寂静的，四周弥漫着生活的烟火。沿途村民老少，三五成群，望着车辆穿梭的来客，眼神好奇和善。有意思的是，路边一位老汉，旁若无人，憨憨睡在草丛中。汽车从他身边飞掠，并没有惊动他。在高山深处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席地而坐，倒地而眠，多少令城里人羡慕的生活，在这里都成为一种自然。 

温柔的青山，让我流连忘返，好个安静的村子，还有迷人的高山草甸，还有，人与山，山与人，默默地守着青山村的旧时光，也深情地遥望着青山村的未来。

新闻推荐

迷阳湖大桥装新灯

近日，工人们在米易县迷阳湖大桥上安装LED照明灯具。据了解，今年10月初，该县启动迷阳湖大桥亮化工程，在大桥桥身、桥墩、桥拱等处安装新型LED照明灯具。11月下旬工程完工亮灯后，米易的城市夜景将更加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