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影飞山寺

□徐良

说起米易县白马镇境内的龙华寺、龙王庙，当地的老百姓都相当熟悉，全县人民也多有知晓。然而，说起飞山寺，除了当地年长一点的老人，就很少有人知道了。

沿着214省道，向米易县城方向行进不过一公里，侧头东望，便不难发现，依附着苍劲的龙肘山系，有一座青山矗立在龙潭溶洞的左侧，与蜿蜒而下的另一座山，恰好形成“青龙”“白虎”之势。而在离“青龙”山的山脚远不过一公里、高不过数百米的地方，断然形成一个陡峭显眼的高台，高台的边沿，矗立着几株参天大树，遥望大树，孤零而桀骜。如果不亲自上去走一走，怎么也不会相信这大树底下，竟然是一个十分开阔的“世外桃源”，数十户农家居住在此，鸡犬相闻，宁静祥和。更让人难以相信，此处曾经还是一座有相当规模的寺庙。

据说被毁之前的飞山寺规模很大，香火也很旺盛。民国挂榜秀才彭湘篱也曾把“飞山”写进他的诗歌《挂榜风景》中，诗歌开篇第一句就是“日出飞山照威龙”。可见，曾经的飞山寺的确是挂榜最为突出的风景之一。相传飞山寺占地面积达20余亩，寺庙的柱头都是巨型实木的，寺庙周围全是参天大树，有些大树两三个人手拉手都围抱不住。寺庙主体建筑分为前中后三个大殿，两侧是整齐的厢房，殿内塑着数尊一丈余高的各类菩萨、神仙像，正殿中央是一座高2米左右的金身观音菩萨像。可惜现存能见证飞山寺当年情形的实物已不多见。除了在当地村民张国才的菜园子边缘上见到的几匹有莲花浮雕图案的青砖以外，其他也就是些散落在路边或者杂草丛中的半截红瓦和几个立柱头的石凳了。在寺庙大殿前，也就是陡峭的高台边上，从那棵参天黄桷树脚下，行走约百米的林荫坡路，有一口当年供僧人们生活用水的水井。水井的水清澈见底，凉爽可口，据说无论是天干下雨，这里的水都是不涨不退的。水井开口不大，不足两个平方，深约一米左右，呈四方形状，边缘用石头砌成，因是斜坡地形，水井上方盖着一块大石板。其实这块石板是一块石碑，可惜地形狭窄，光线暗淡，多年来石碑受潮腐蚀，我们想了很多办法，也没弄清楚石碑上的文字到底记载着什么内容。

飞山寺的由来，有一个神秘的传说。相传很久以前，有一行人从很远的中原腹地河南省抬一尊金身观音像到南方来，一路上翻山越岭、涉水过河，走了很久很久，跨越了几个省份。在路经米易县原宁华乡附近的一个台地时，抬观音像的人都倍觉劳累，只好放下观音像来休息。没想到，这一休息不要紧，观音像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了。抬观音像的人就到附近去找人帮忙，原先的人加上附近的一些百姓一起来抬观音像，观音像依旧动也不动。人们又想了很多办法依旧无济于事，冥冥中好像有人说，观音就应该在此安身。于是，大家便就地安放了这尊金身观音像，也才有了后来的飞山寺。

在飞山寺方圆数十里之内，有很多自古沿用下来以“龙”字开头的地名，龙肘山、龙吟峡、龙塘村、龙潭溶洞、龙华寺、龙王庙、龙潭湾、黑龙潭、龙宝石等等不胜枚举。唯独飞山寺没有以“龙”字来命名，这反倒有些不合情理。站在飞山寺所在的台地之上，放眼便可看见安宁河对岸不过数里之遥的何家坝新石器时代遗址，也可望见先祖颛顼大帝诞生的这方神圣土地。因从中原河南远道而来的金身观音像而建成的飞山寺，或许还存在某种人文情感渊源，这些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或许这些谜影只有等待后人来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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