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书为伴的甜蜜日子

□杨正毅

有些人把人生定义为拥有更多的金钱最快乐，有些人把人生定义为住别墅开豪车最快乐，而我把自己的人生定义为有书读的日子最快乐。从偏远的小山村到大城市上学，又回到小山村教书的我，每天与书为伴，与学生为友，以写作为趣度过了漫漫人生40个春秋。

上世纪70年代的攀西大裂谷深处，高高的白坡山脚下，不通公路，又缺电。那时彝寨低矮的茅草屋里点的是松明，彝族人家家户户喝的是稀饭。说书，当时就看过几本被别人撕烂的黑白小画册。麻陇这个高原小盆地里，大人们在生产队长的号声下，脸朝黄土背朝天，天不亮就出早工，天黑了还点着松明出晚工，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人还辛苦。人多地少，缺科技，勤劳善良的彝族村民总是吃不饱、穿不暖，“吃饭靠返销、穿衣靠贷款”，遇到灾荒年，吃树叶，挖树根充饥，蕨苔、竹笋、斑鸠叶等野菜成为青黄不接时彝族村民最好的“粮食”。7岁时，我与小伙伴进入村里自办的小学入学，教师属于民办教师，既教书又参加队里劳动，从那时开始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两本书（语文、算术）。新书发在手里，爱不释手，字不熟悉，只能看看图。在老师手把手的帮助下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母亲的肺腑之言时刻铭记在心：你想走出大山就发奋读书。当时并不知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古人之语，但老师经常劝告的名言“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却牢记在心里。从此每学期开学都换两本新书，旧书就收藏在家里。书包里总是两本书、两本作业本、一支铅笔，时而从别的小朋友那里借本黑白小画册装在里面。每天早晨按老师要求，吸着高山新鲜的空气放声朗读学过的课文，山谷的回音久久回荡于耳边。每天放学后，就翻看属于自己的两本书或小画册，看了又看，翻了又翻，每天晚上在松明下苦读，在与课本为伴的日子里度过了既辛酸又甜蜜的漫漫童年。

上世纪70年代末，百（凹）麻（陇）公路修通了，麻陇交通不再闭塞，有了致富路。经济发展了，加上有了好的政策（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彝寨麻陇的彝族村民过上了温饱的生活。进入麻陇中学（初中）学习后，属于自己的课本多了几本，从同学那里可以借一些《故事会》《上下五千年》《高山下的花环》等杂志和小说读读，每当读完一个精彩的故事就觉得自己的见识增长了点。读完一本《故事会》就觉得自己见识增长了不少。把读书当作乐趣，把读书当作了解外面世界的渠道。借书、读书、还书，日子过得非常充实。80年代末考入攀枝花市第九中学民族班。进入高中后学习压力大了，每天没有更多的时间阅读课外书籍，只有到了周末才有时间看。高中时阅读的兴趣从小小的《故事会》转到了中篇小说，寒暑假时借一些长篇小说来阅读。当女同学还在同情琼瑶笔下的女主人公而痛哭时，男同学为金庸笔下的武林高手喝彩时，我按语文老师推荐的书遨游在书海里。每当看到精彩处，吃饭时间到了也舍不得放下小说，边吃边看，好像是看小说比吃饭还香甜。

由于喜欢读书，高中毕业选报志愿时，我选了中文教育专业。进入阿坝师专后，图书馆成为我每天必须光顾的地方。专科学校下午多数时间属于自学。同寝室的同学，有的上街泡茶馆看录像，有的去打球，有的约位女同学去逛街，有的干脆在寝室里睡觉。家里贫穷的我只有到学校图书馆与书为伴，认真阅读中外名著，补充精神“食粮”。边读边记，把精彩的语句、片段记在自己的日记本里，师专两年记了几本日记。“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书读多了，我也想写点自己的小作品，写了撕、撕了又写，写写撕撕、撕撕写写，读给同学听让同学指点，再作修改。1994年我的第一篇处女作散文《彝乡之子》在《攀枝花日报》上发表，该篇作品后被《阿坝师专报》转载还加了编者按；1995年毕业前夕，小小说《山羊皮》被《攀枝花日报》采用。从此我开始在读书与写作中寻找属于自己那块快乐的天空。

工作了，每天还是在教书与读书中度过。每晚看完电视后，在床上翻看一会书才能睡着已成为一种习惯。民族地区学校贫穷，不说图书馆连图书室也没有，除了读自己买的书外，就看《人民日报》《四川日报》《中国青年报》《教育导报》《攀枝花日报》等报纸。在创作文学作品的同时，我开始学写新闻。《麻陇中学实行绿色证书》《白坡山下花开红艳艳》等一些有关教育的新闻作品被《四川日报》《攀枝花日报》、四川省《教育导报》采用，我也被攀枝花日报社，米易县委、县政府，米易县委宣传部表彰为“优秀通讯员”，《在彝家过年》《彝家拜年》《调动》《神奇的麻陇彝寨》等近百篇文学作品也被《攀枝花日报》《攀枝花晚报》《安宁河》采用。指导的学生习作《别了，亲爱的母校》《有一种坚持叫执著》等十几篇在《攀枝花晚报》金色校园版、《安宁河》上采用。

网络时代到来了，每天起床后第一件事是上网看看《攀枝花日报》电子版、四川新闻网攀枝花频道、四川新闻网、人民网等网站上自己喜欢看的文章。有时学校停电，不能翻看当天新闻时，心里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书与电子书成为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教书育人与读书中继续寻找自己的快乐！

（本文为攀枝花市第三届全民读书节全市农民征文比赛二等奖作品，作者为米易县丙谷中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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