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节里的“服饰绘”

■乡土文化

本报记者 李湘萍 文/图

“打起陀螺唱起歌，这边唱来那边和；中越朋友一齐唱，山歌汇成北仑河……”4月12日，中越边境瑶寨，防城港市防城区那良镇高林村一片欢腾，一年一度的高林“三月三”如期而至，砧板陀螺飞起来，激情山歌对起来，如潮掌声响起来！而那一身身绚丽的民族传统服饰闪耀在欢乐的人群中，缀成了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线。

来自一山之隔的越南歌队，歌甜人美装更靓。女歌手李氏垂身着传统民族服饰“四身袄”，引得无数摄影发烧友拍个不停。暗紫的薄纱笼着正面嫩粉背面青绿的外衣，长及小腿，轻扫墨黑的直筒及地长裙，腰间一条青粉两色缎带，轻盈飘逸，头戴宽过双肩的平顶竹帽，摇曳间袅娜生姿。翻译告诉记者，这样的“四身袄”在现代越南日常生活中正慢慢消失，一般只在越南北部地区的传统节日庆典中才能看到。这次歌手没有穿越南最常见的民族传统服装“奥黛”，就是想让更多的人了解越南多姿的民族传统。

“这花纹的针脚跟我们花头瑶的一样。”高林村的两位大姐蹲在地上，仔细翻看着来自海南山歌队队员的后衣边襟。听这么一说，记者仔细瞅着她们身上的装饰，果真与花头瑶有几分相似，头上的布襟花纹斑斓、图案繁复，周身蓝黑棉布衣被装饰点缀得得体大方，领口、袖口、衣襟用五色彩线绣上多彩图纹并以玫红棉线锁边，对襟粗大盘扣及缀挂穗条均为玫红色，腰带则由缤纷彩穗连串彩珠而成，强烈的色彩搭配，让整套服饰显得雅致端庄。

“我们祖上在几百年前从十万大山迁移到海南，海南当地人都称我们为苗族。至今我们在语言、生活方式上跟这里的瑶族都有很多共通的地方。”海南队的赵泳军边说边脱下身上的民族服饰，他和同伴刚刚给大家带来了民俗表演《文武舞》，这个舞蹈有些类似于瑶族盘王舞，舞者和着鼓点，忽而上跳，忽而下蹲，忽而左转，忽而右旋，表现了对祖先的虔诚祭祀。“除了到高林村参加歌节，我们还会到附近的村寨做更多的交流。我们不仅仅是以歌会友，也是一次寻根。”

“这高高的红帽戴起来好生威啊！”广东游客陈先生对防城区大板瑶妇女的头饰非常赞叹。仔细一问，更觉奇妙。原来大板瑶自认是狮子和麒麟的后代，故而妇女的传统服饰保留了夸张而凸显威仪的头饰造型，帽子的主体红布顶板约有一尺高，由同一尺寸的大红长方形布块层层叠加而成，最多的有120多层，至少也有80多层，外加大红或碎花布装饰，喜庆吉祥。

“如果是新娘，在红帽子上还有个花盖头。花盖头是用竹篾扎成架子，外披花布，绣有图案，镶有亮片，顶端缀有花束，富丽耀眼。”防城区文化馆的一位工作人员指着一旁准备上场走秀的姑娘的头饰向记者介绍，在大板瑶习俗中，新娘出嫁那天要把所有的嫁衣都穿在身上，一套接一套，最多12套，每套之间长短相差1厘米，极富层次感，穿得越多表示越富有，而一套完整的手工大板瑶妇女服饰至少需要两个月的精心缝制。

高高红帽里装满了大板瑶同胞对红红火火生活的向往，色彩斑斓的花边里蕴含了对喜庆、吉祥、丰收的美好祈愿，集原生态传统美、自然美、民族美、艺术美于一体的大板瑶服饰，在2009年入选了自治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而更多丰富、丰厚的民族传统文化有待世人去发现、挖掘、保护、传承和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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