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的四种回答

□ 张道明

文化是个热词，很多人都在谈论文化。但很少有人追问过：文化究竟是什么？

文化学者余秋雨在《何谓文化》一书中，用最诚恳、最隆重的方式试着从学理、生命、大地、古典等四个方面回答“文化是什么”。其中，学理的回答，主要包括作者海内外一些演讲和漫谈文章，鲜活深邃却并不艰深；生命的回答，是一些文化巨匠用全部生命揭示的文化的深层奥秘，是最让作者动情也容易打动读者的部分，因为最深的文化概念唯有生命才能解析；大地的回答，是散布各处的文化遗址，作者书写的碑文以及名胜题额的说明词；古典的回答，选取了《心经》《离骚》《逍遥游》《赤壁赋》等四个有关精神文化的经典文本，译成当代散文，附印了作者用行书书写的片断，为本书增加了灵动与丰富。

“文化到底是什么？”，“文化的最终目标”，“中国文化的特性”，“中国文化的弊病”，“近三十年的进步”，“当前的文化隐忧”，余秋雨在接受澳科大荣誉博士后的学术演讲提出六个问题有深度、有见解，发人深省。他说“文化，是一种包含精神价值和生活方式的生态共同体。它通过积累和引导，创建集体人格”。

中国文化的特性是什么？余秋雨概括为三个“道”，即礼仪之道、君子之道、中庸之道，分别组成社会模式、人格模式、行为模式，这是中国人精神凝聚的理由，也是中国人一个重大建树。同时，作者深刻地指出中国文化的弊病，三个“弱”，即疏于公共空间、疏于实证意识、疏于法制观念。余秋雨思想深邃，目光犀利，洞穿了中国文化的特性、弊端，书中提及的不少现象都能在生活中找到影子。前不久，某姑娘远嫁英国，回到我所在的县城举办婚宴，英国新郎的父母和姐姐在众目睽睽下捡餐厅的垃圾，不就是中国文化“疏于公共空间”的表现吗？好在作者提出了建设性的思考和意见，让人看到了前进的方向和变得美好的可能。

我赞同他说的“今天的社会，太少斯文之气，太少文化魅力”，因此为人们提供一种“必要风范”，即书卷气、长者风、裁断力、慈爱相。我们可以此为“镜”，来一番自我审视与观照，有多少书卷气，是否有中庸之道、果敢的裁断力、大慈大爱，无疑对提升文化修养具有警示意义和导向作用。

“生命的回答”一章，作者饱含深情地回忆谢晋等七位文化巨匠。透过故事，看到了文化巨匠的生命勃发、文化尊严、高贵心灵，令人肃然起敬。仰望他们，我们对生命的真谛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努力让自己活出一种生命高度。

如果说“生命的回答”是生命绝唱，那么“大地的回答”则是烙在大地上的诗行。作者书写的碑文和名胜题额，遍布四面八方，凝结着华夏文明，诉说着千古情思，镌刻着中国文化。游客顶礼膜拜之间，积淀传承了文化，荡涤了心灵，升华了境界。

“古典的回答”，让读者了解“般若皆空”精神、屈原的爱国情怀、庄子伟大的人格理想、苏轼对宇宙人生的见解。他们是中国历史上的文化高峰，是大智慧的象征。细细读之，我们自然会受到文化熏陶，于不知不觉间建构自己的人生智慧。

遇见《何谓文化》，品味一场文化盛宴，经历一次文化洗礼。每个人不仅仅是文化享受者，更是文化创造者。让我们从现在起，做一个真正有文化的人，中国文化就会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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