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记者
3月29日是英国原定的“脱欧日”,尽管“脱欧”日期已正式推迟,但这一天仍将在围绕“脱欧”的争吵、迷茫与愤怒中度过。
自2016年6月“脱欧公投”以来,“脱欧”进程就始终牵动各方神经,成为观察西方体制、经济全球化与地区一体化进程的窗口,也成为映照人类社会发展经验教训的镜鉴,引发人们深思。
“脱欧”折射民生与发展问题
,究其本质是近百年来在地缘影响力上不断衰落的英国主动调整自己与欧洲及世界的关系,以及重新校准自身定位的一次最新尝试。这一尝试的背后,是延宕数百年的英国与欧洲关系问题,但更是英国自身的发展与民生问题。
斯托克是英国“脱欧票”比例最高的地区之一,当地人对自己的收入过去十年没有增长颇为不满。
这种情绪肇始于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积累于中产阶级的收入增长停滞,加速于移民涌入与难民危机的冲击,最终在“脱欧”事件上发作。
英国领导人也意识到这种愤怒与不满。首相特雷莎·梅曾几次强调:“‘脱欧’绝不仅仅是英欧关系变革的问题,而是要改变英国国内现状的问题,特别是对那些感觉被‘抛弃’的人来说。”
利益博弈让“脱欧”成了政治赌局
用全民公投的方式决定是否“脱欧”,这是英国政客一系列政治赌博的开始。许多人投票时并非投给英欧关系,而只是要用手中的选票表达他们对现状的不满。
社交媒体上更容易得到传播的是“情绪”而非“事实”,右翼政党领导人用“脱欧后英国每周能省下3.5亿英镑”等谎言煽动民粹情绪,这些因素一同导致了政客们的失败豪赌。
英国启动“脱欧”谈判后,保守党内、执政党与反对党之间、联合王国的各部分都围绕“脱欧”出现争斗。一些政党在“脱欧”辩论中“为反对而反对”;苏格兰地方政府趁机提出“苏格兰独立二次公投”议题,并在英国与欧盟谈判陷入困境之际几次要价。
可以说,“脱欧”这样涉及重大国计民生的政治决策已经被党派与利益团体绑架。
地区一体化与国家诉求出现适配难题
在加入欧盟40多年后,英国为何对欧盟失去兴趣?伴随着欧盟一轮轮的东扩,欧洲一体化发展进入“深水区”。扩张虽然使一些老成员的经济受益,但成员国之间的经济水平与价值观差异也导致冲突与分歧,利益博弈不断冲击团结精神,欧洲一体化之梦与国家本位主义也屡屡碰撞。
从债务危机重创欧元区,到难民危机引发欧盟内部争吵不休,从高福利难以为继到失业率居高不下,从民粹势力在欧洲多个国家抬头到“黄马甲”式街头运动此起彼伏……欧洲大陆的窘境,令海峡对岸的英伦三岛离意渐生。
分歧的种子其实早已深埋。过去数十年中,英国公众对欧盟制定的单一货币、统一欧洲等宏伟目标反应冷淡。参加欧洲议会选举的投票率不足30%,英国是欧盟成员国中投票率最低的国家之一。而欧盟制定的一体化产业和贸易政策又让服务业密集程度全球最高国家之一的英国感到不适。
民族国家与一体化如何适配?一体化扩张的步子应该迈多大?如何对待一体化进程中的新成员?欧洲一体化走到今天,这些都是值得思考并妥善处理的问题。
经济全球化的问题难以靠“逆全球化”解决
某种程度上看,英国“脱欧”是全球化进程中出现的问题。一些选择“脱欧”的英国人认为,全球化并未改善他们的生活条件,人员与资金的自由流动、科技的迅猛发展反而让他们曾经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他们觉得自己被全球化“背叛了”。
最早推动“全球化”理念的学者之一、英国知名社会学者马丁·阿尔布劳告诉新华社记者:“全球化并不能被任何国家所控制,全球化进程也不会被逆转。”他认为,各国在全球化进程中的表现与收益取决于如何对自己进行有效管理。
全球化带来的问题无法靠“逆全球化”来解决。在当今这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世界,英国“脱欧派”对“重新拿回主权、边界与金钱”的热情也没办法让他们和欧盟说分就分,这才有了频频陷入泥潭的“脱欧”谈判。
虽然英国领导人多次强调,“脱欧”并非要关闭大门,而是为了更好地拥抱世界,但选择“脱欧”已为英国的经济与政治发展带来巨大的不确定性。自“脱欧”公投以来,金融服务业约有1万亿英镑资产和7000个工作岗位正从英国转移到欧盟其他国家。
全球化似乎正在惩罚试图抵抗它的人。
(据新华社伦敦3月29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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