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么回事儿呢?大家百思不得其解,既然解决不了,欧洲天文学界便不得不做起了鸵鸟,脑袋扎到沙堆里,就当没看见。天王星轨道的事儿就先往后放吧,天王星轨道异常,反正也不耽误地球的运行,也不耽误人类社会的运转。可是有些事儿是耽误不起的,比如各大天文台的重要工作之一便是编制修订航海年历,格林尼治天文台和巴黎天文台都有这方面的任务。
往前追溯,格林尼治天文台和巴黎天文台建立的动因之一,就是经度测量问题。英国好几位最优秀的天文学家都担任过格林尼治天文台台长,比如弗拉姆斯蒂德、哈雷、布拉德利等,法国的卡西尼家族甚至祖孙三代都担任巴黎天文台台长一职。到了十九世纪,担任过巴黎天文台台长的人中有一位著名人物叫阿拉戈,他是一位物理学家,也是一位天文学家、数学家。他坚决支持杨大夫的波动学说,他的好朋友菲涅尔也提出了类似的理论。菲涅尔跟杨大夫并不认识,他过去是一位土木工程师,也是半路出家搞光学的,阿拉戈牵线介绍他们认识了。菲涅尔跟杨大夫关系很好,两个人互相谦让了一番,都说对方才是首创。从此杨大夫、菲涅尔、阿拉戈三个人胜利会师,三个人并肩作战,搅得光学界风起云涌。
光既然是波,那么光既能够表现出干涉现象,也会表现出衍射现象,菲涅尔就是首先对光的衍射现象做出精确描述的人。杨大夫也在搞衍射方面的研究,但菲涅尔开始并不知道杨大夫的工作,后来杨大夫在1817 年给阿拉戈写信,说自己有点儿开窍了,过去波动光学遇到的一系列问题是因为他以为光波是纵波。纵波就跟声音一样,是疏密波。
假如光波不是纵波,而是像水波纹那样的横波,那么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比如光的偏振问题。
阿拉戈告诉了菲涅尔,杨大夫认为光波是横波。其实菲涅尔不用阿拉戈传递消息,他早就自己悟到了这一点,他已经根据光是横波的这一思想推算出了偏振光的干涉原理,反射折射都不在话下,还有非常奇怪的双折射现象也能得到解释。
菲涅尔把这一系列成就写成论文准备发表,请阿拉戈跟他一起署名,阿拉戈临阵犹豫了,虽然他支持波动光学,但是他还是感到没把握,毕竟反对波动光学的拉普拉斯和泊松这些人都是成了名的大腕儿,他这一犹豫就没签字。菲涅尔一个人署名,所以“物理光学之父”的名号就落到了菲涅尔的头上。阿拉戈虽然倾注了很多心血,而且对波动理论做了不少贡献,无奈临门一脚退缩了,荣誉也就离他而去。当然他临阵犹豫也不是仅有这一次,后来的一件大事儿恐怕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透过双折射晶体看到的图像会出现重影,一束光分解成了两束。
1818年,法国科学院提出了征文竞赛题目:
1. 利用精确的实验测定光的衍射效应。
2. 利用数学归纳法,计算出光通过物体周围时的运动情况。
菲涅尔计算了一大堆障碍物的衍射花纹,方的、圆的、扁的……写好了报告提交给了评奖委员会。评奖委员会里面有阿拉戈,他自然是支持菲涅尔,但是他的反对者也不少,拉普拉斯、泊松、比奥都是支持牛顿的微粒说的。还有保持中立的盖吕萨克,人家两边不掺和。
毫无疑问,菲涅尔遭到了微粒说支持者的一致反对,人家本来就不认同波动说。泊松数学非常好,他拿过菲涅尔的计算结果仔细看了看,提出了一个当时看起来匪夷所思的结论:按照菲涅尔的计算,假如用单色光来照射一个圆盘,圆盘的背后应该存在一个阴影,仔细调节距离,在阴影中间会出现一个亮斑。泊松认为,这根本就是胡扯,哪有这样的事?他认为他已经驳倒了波动学说。菲涅尔和阿拉戈毫不犹豫地接受了挑战,实验是检验理论最好的手段,果然,菲涅尔上演了让科学界大跌眼镜的一幕。
一束单色光照在圆盘上,圆盘后面的屏幕上形成了一个阴影,仔细调节屏幕的距离,果然发现在圆盘的中间有一个亮斑。泊松的预言被证实了,信奉微粒说的科学家被“啪啪”地打脸。这个亮斑后来被称为泊松亮斑,可以算是一次见证奇迹的时刻,这下子信奉微粒说的全哑了,波动光学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菲涅尔也被尊称为物理光学之父。
这个问题解决了,可是还有一个大问题在困扰着物理学家们。很早大家就知道,望远镜的口径越大,那么望远镜的分辨率越高。同样的放大倍数,同样的焦距,口径大的望远镜,比口径小的望远镜要看得更加清楚。背后到底是什么原因呢?1835 年,英国的皇家天文学家、格林威治天文台台长艾里做出了一个解释:你以为理想的透镜或者是反射镜能够把光线汇聚到一点上吗?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衍射作用的存在,必定会产生一个小小的环斑。
也就是说,哪怕再理想的镜片,也不可能聚焦到一个点上,必定是个很小的圆,这个圆越小,分辨率就越高,看得越清楚,想要缩小这个环斑,必须做大口径。我们今天的巨型望远镜口径都达到了十米的级别,三十米直径的望远镜也在建造之中,背后的原理就是这个艾里环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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