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应峰
习惯是长时间养成的、不容易改变的行为、倾向或社会风尚。孔子说:“少成若天性,习惯如自然。”英国教育家洛克也说:“习惯一旦养成以后,便不用借助记忆,很容易地、很自然地发生作用了。”可以说,习惯可以使人受益,也可以教人受累。习惯一旦养成,便左右着人生的进退。
不同的人生习惯演绎着不同的人生旋律。托尔斯泰的父亲尼古拉买书有个习惯,那就是在上次所买的书未读完以前,绝不给小托尔斯泰再买新书。托尔斯泰遵循父亲的教导,将每本书精读透读,终于成为教人景仰的文学大师。“中国科技之父”钱学森作风严谨、善于思索、勤于搜集资料,从不接受吃请、不参加任何“应景”活动,因为拥有只争朝夕的习惯,才有了举世瞩目的科学成就。
习惯存在于日常生活的细枝末节中。以《论语》传世的孔子学问渊博,仍虚心向别人求教。有一次,他到太庙去祭祖。一进太庙,就觉得新奇,向别人问这问那。有人笑道:“孔子学问出众,为什么还要问?”孔子说:“每事必问,有什么不好?”他的弟子问他:“孔圉死后,为什么叫他孔文子?”孔子道:“聪明好学,不耻下问,才配叫‘文\’。”正因如此,孔子千百年来被人们尊为“圣人”。弘一法师集书法、绘画、音乐、诗词、话剧于一身,文章卓越,道德超凡,赢得了世人景仰。他一生清静简朴,一年四季穿着补缀的罗汉鞋,打着赤脚。睡觉前以冷水泡脚,即便是严冬也要把脚露在被窝外才能安眠。在他眼中什么都是好的,比如说宁波七塔寺的通床睡觉塌实;破烂不堪的小旅馆安逸,因为没有闲人打搅;莱菜好吃,菔菜也好吃;饭菜淡也好,咸也好,因为咸有咸的滋味,淡有淡的滋味。在别人眼中的垃圾、废料,在他眼里都是无上珍品。他每次坐藤椅前,总要将藤椅先摇动几下才肯坐下,他怕伤害了藤椅夹缝中微虫的生命。这些习惯暗示着他会成为与众不同的一代高僧。
如果说好习惯是成功的法宝,那末,坏习惯就是伤身的毒药了。苏曼殊多才多艺,能诗文,擅绘画,却在年仅34岁时就离开了尘世。他12岁剃发为僧,脱离红尘,后不堪为僧之苦,出走寺庙。他素有贪吃零食的毛病,对各类糕点甜食,嗜好成癖。在日本留学期间,他每天饮冰糖五六斤,到了晚上不能动弹,人们都以为他死了。一看还有气息,第二天重新饮冰糖五六斤。有一次在上海,柳亚子收到家乡寄来的麦牙塔饼,正在一旁的苏曼殊竟一口气连吃了二十多个,宁可吃得肚子痛生了病才停嘴。有时没钱买糖,他就把平时丢在床下的空糖瓶收集起来,当破烂卖出去,得到钱后,又买回一把糖来。在实在无计可施时,他甚至拔下口中的金牙换糖吃。
由此观之,习惯是可以左右人生命运的。好习惯可以助人成功,坏习惯却可以让人不著痕迹地步入生命的泥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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