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我们最初认识的时间,也已经十三年过去了。
那是九华山当年第一场雪,为我们的初识披上一层妖娆的淡装,银白晶莹的世界好似预示着我们必须在这张从未写过字的白纸上描摹出友情的华章。
其实,很早便认识她,那时,我正青春少年。她写青楼女子张玉良,悄然读着青楼女子成为一代名家的故事,我记住了封面上玉良的那张自画像,说真的,玉良算不上漂亮,只算长得还周正而已。可我,却再也没忘记写玉良的她。
若干年后,和她相遇在佛国九华。那时,那么仰视着她,虽然,她说话轻柔慢雅,虽然,她那么秀丽端美。可我,还是在单独见她的那一刻,忍不住忐忑。
这个还算寂静的季节,户外的风景总是无声地召唤着我,我想,我是有些累了。
那个叫黄龙禅寺的山,好静谧,好安祥。有温暖的阳光,五月的风温情、和煦,甚或热情洋溢。各种绿色植物在风中快意地点头。只认得极少植物的我,看到桃树上的小小青涩的果子,好像找到了朋友。沿山路走着,她说出好多种植物,说是可以喂猪的,比如刺儿草。她还认识好多种小野花,虞美人,风铃草,柳穿鱼……她指给我看,说给我听,我点着头,觉得自己孤陋寡闻。她步伐敏捷,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而我,走山路时却显得不那么灵巧了,这让我颇有些汗颜。
这座庙宇外表有些华丽,建筑风格犹见奢华,深红墙围,赭色砖瓦,院中铁塔直矗空中,精巧中见壮观,让我想起武当山上的紫霄宫。这不是朝拜的日子,没有香客,更显得这山的安静。绕寺而走,眼前好空旷的一片,远处山峦屋舍层层叠叠,还是属于徽派景色,当然,是我喜欢的,她亦喜欢。
原本,我更爱破旧原始一些的建筑,哪怕寺院,我也更愿在破旧中寻青苔,在缝隙中找过往,只是,因了和她同行,我心中一样的欣欣然。这座稍显豪华的寺庙在阳光下灼灼生辉,在我眼里亦满目辉煌。
看得出,她兴致很高,笑容如此灿烂,五月的风拂在她身上、脸上,是如此的恰到好处。我喜欢站在远处给她拍照,着了颜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甚是耀眼,那种美,总让我感到安宁、祥和。
佛前堂下,我们也跪拜佛祖,心中念念有词。慈爱的观世音佛像前,她和我一样一脸虔诚,憨笑的弥勒佛祖前,她一样地长拜不起。侧目看她,一如虔诚敬佛的村中妇人,那一派大家风范,她恰好地藏在了骨子里。
一袭小溪流,正欢快地穿过山脚,拾级而下时,高高的庙宇已漫过了头顶。芳香的气流氤氲在空气里,那一脉潺潺的溪流,宛如英国管的长嘘短叹,是为没能留住她而惋惜吧,我想。
这个湖面太大,虽然我来过多次,可我总记不住其完全的模样,五月的风掀起的波浪平稳而有些调皮,不甘如此,浪花还想展示她豪放的一面。
游艇穿过水中栅栏,放慢了速度,回头看她,被风吹乱的秀发尽情地舞蹈,她的笑容一如这五月的风,优雅,却怎么也藏不住欢快。
我知道,内心有一座花园,她一定美丽如花;腹中有五车诗书,她一定芬芳四溢。她,无须着意妆扮,却,挡不住由内而外的芳华。
其实,她已不再年轻,好比当年车站上那个小伙子看到杜拉斯,比起当年你美丽的容颜,我更爱你今天额上的皱纹。与她,岁月留下的痕迹是一朵永不凋谢的玫瑰,那智慧的眼神,是一道永不坠落的星华。
暮色中的湖面,冷嗖嗖的。霓虹全部上演时,结束了一个童话。我恍然从那个神秘的森林走出来。只是因了她。
今晚,读《黑衣女士》会孤独吗?我问。
不会,因为,有五月的风,温暖、和煦。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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