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的歌声

楼上住着一对夫妻，平日里我们交往很少，见面只是点头而已。

如果不是今年冬春的一场疫情，我们估计还不熟。小区实行封闭式管理后，我心情很烦躁，不能出门不能购物，宅在家里无所事事。我是个静不下心的人，过不惯一坐就是一整天的日子。于是，背着手在屋里走来晃去，直晃得妻子受不了，叫我哪儿凉快到哪儿待着去。我知道妻子也很烦，大家都没办法，为了不至于受到她更多的白眼，我大部分时间呆在阳台上。

阳台上很多花需要打理，只是一直没心情去弄。有天我在阳台上慵懒地晒着太阳，忽然听到楼上阳台有音乐响起，是我比较喜欢的经典老歌。有些歌曲都老掉牙了，但听起来还是热血澎湃，如《万里长城永不倒》《我的中国心》等。这些歌曲特别能振奋人心，尤其是在心情沮丧的时候。我禁不住小声哼唱起来，心情慢慢变好。歌曲就是这样感染着人，有时甚至唱得声音哽咽，热泪盈眶。

我读书时学过笛子，工作后这点音乐爱好就搁置了，一搁几十年。跟着楼上传来的歌声唱得意犹未尽时，在抽屉里翻出了那支笛子，吹了吹声音还很悦耳。就这样，阳台成了我的“阵地”，有时小声地唱唱歌，有时吹吹笛，感觉时光在慢慢流淌。虽然局促在一室之内，但岁月静好，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因为歌声，或者笛声，楼上的夫妻隔着阳台和我交谈起来，彼此之间多了份融洽。那一段时间，阳台成了“交通站”，阳台上放下一根绳子，我们交换着本来就不多的日常用品，收获着珍贵的邻里情。我们常常一起唱彼此熟悉的老歌，百唱不厌。妻子也受到了感染，加入到了我们的“合唱队”。歌声自带力量，边唱边感觉每个细胞都充斥着快乐。对面楼房的几个小孩，在我们唱歌时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也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唱着，天真而快乐。

身处困境时，音乐是最大的精神慰藉。小时候害怕走夜路，奶奶告诉我走夜路时高声唱歌就不怕了，果然唱着唱着就不怕了。前段时间看过的一则视频，当中国医疗队到达意大利时，罗马群众在阳台上播放《义勇军进行曲》，以此表达谢意，看了非常感动。除了听听音乐唱唱歌外，我们还经常在客厅里跳跳舞、读读书，侍弄一下花草。阳台上的花开得格外美，大概也是受到歌声的感染吧。

在阳台上唱歌，实在是一种美好的享受。

赵晓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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