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媒体记者 宋庆艳
傍晚,老妈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老爸则待在卧室里弹奏电子琴《映山红》。
这是初春里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黄昏。窗外,对面邻居家的玉兰花开了,地上落了一些花瓣。快递店门口,有一个小男孩在跳来跳去。一家外卖快餐店也开始营业了。
新冠肺炎疫情下,这样的情景又让人嗅到了生活原本的烟火气。
老爸当年在部队时,就是个喜欢吹拉弹唱的文艺爱好者。转业后,工作闲暇之余,也喜欢抚琴弹奏,他最擅长的是二胡和手风琴,还有秦琴。记得我上高中时,有一个夏夜,我正在卧室写作业,听到外面传来悠扬的二胡声。出去一看,原来老爸正在为喝酒聚会的同事演奏《梁祝》。二胡的声音哀婉动人,老爸演奏得很投入,大家听得也很陶醉。那是我长大后第一次认真地听老爸拉二胡,不禁也被这乐声打动了。
在我的印象中,每逢过年过节,或是亲朋好友聚会,老爸都会现场弹奏,他们一起唱着属于他们那个年代的革命歌曲《沂蒙山小调》《南泥湾》等,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好像又回到了那激情燃烧的岁月。
那是属于他们的青春时光,那是属于他们的快乐回忆。
老爸退休后,生活依然很有规律。每天早起锻炼身体,买菜做饭,成为“家庭妇男”。日子一天天过去,没事弹弹琴的习惯倒是一直没变。
2018年11月,他在《黄海晨刊》看到这样一则社区新闻———兴合社区有一个可以教老年人学电子琴的班,老师是一名退休音乐教师。他特意把那期报纸留好,托我要来电话,联系好后,又从网上买来一个电子琴,便兴冲冲地开始了学琴之路。
一开始,老妈是反对的。“你都会这么多乐器了,再说,这么大老远的,值当吗?”
老爸坚持自己的理。“学一种乐器,多一种乐趣,我不嫌远!”
老妈唠叨了几句,看老爸主意已定,便也默认了。
我寻思老爷子恐怕是一时心血来潮,坚持不了几天,没想到老爸一天也没缺课。每周六的早上,他自己一个人坐着公交车,赶到兴合社区上课点,学一上午,然后再坐公交车回来,回来的路上还顺便到超市买点东西。如此坚持了半年多,最后顺利毕业,拿到了“毕业证”。
老爸的这种坚持和自律让我很“汗颜”,毕竟他已经是一个74岁的老人。
那段时间,我过去看望他们,经常会碰到老爸在练琴,一开始他的琴声也是有些“青涩”的,但他有板有眼地练习,投入其中,自得其乐。也许是多少有些底子,从一开始的生疏到熟练,竟也没费多少周折。
学电子琴“毕业”之后,老爸没事晚上就练上一会儿。疫情期间,他还把练琴的视频发给老战友、老亲戚,为他们解解闷,增加点“正能量”。
他有一个表妹,我称之为表姑,年轻时也是个文艺活跃分子。因前些年表姑父去世一直郁郁寡欢,老爸经常用电子琴弹奏一些红歌发给她,不时开导她,帮助她慢慢从忧伤中走了出来。“音乐是一种让人身心愉悦的享受,年纪大了,多学点乐器,不仅是一种寄托和消遣,也是一种快乐。”谈起音乐,老爸这样说。
近期,国内有序复工复产,国外疫情日趋紧张,尤其是意大利的疫情更是让人揪心。“夜半三更哟,盼天明,寒冬腊月哟,盼春风;若要盼得哟,红军来,岭上开遍哟,映山红……”每当听到老爸弹《映山红》这首曲子,我的心绪便会安静下来。
生活总要继续,希望就在前方。
看看外面,桃红柳绿,一片嫣然,毕竟是春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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