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冠决赛：有些鸟儿是关不住的

界外球

□覃江宜

一场开出平手盘的欧冠决赛，凶狠地刺痛了很多人，人们预估到这个结局，但想不到是这样的呈现方式。有多少期待就有多少伤害，在意大利甚至爆发了球迷骚乱，有人头破血流，有人不知所终。

然而再偏执的意大利球迷都只能是对自己失望，皇马的奖杯令人信服，他们的实力更强，运气也更好，“欧冠不可卫冕”的铁律是被堂堂正正地粉碎，这件事情再次说明了一个真理——足球世界里的成功之道不止一种，但大多数时候它依然是一种金钱的游戏，装潢得更精美的餐厅门庭若市，重金打造的高科技游轮气象万千，一个纸面阵容明显单薄的球队难免有心无力。

很多情结在球场流转，尤文接收了皇马更新换代后的“装备”，伊瓜因和赫迪拉卖力奔跑，目光飘过半场，满眼都是自己20多岁的青春模样。前皇马球员当然有动力去击败将他们扫地出门的老东家，他们也有更多理由输掉这样一场万众瞩目的对决：衰变的身体、被评定的天赋，还有身价的等级，原本就是这些因素主宰着足球世界的胜负。

尤文当然有机会扭转乾坤，这支纪律严整的特种部队让人想起马德里竞技、过去四年里欧冠三次输给皇马的又一个铁血硬派。难道众志成城砥砺前行的马竞和尤文配不上一个欧洲冠军吗？但是被资本武装成“银河战舰”的皇马有同样炙热的求胜欲望，高高在上的外星人也愿意下凡打一场“地道战”。这就如同比你有钱的富豪比你更努力，草根上行受阻，豪门大小通吃，足坛的阶级竟也悄悄地固化了。

所幸个体的上升通道依然打开，于是C罗一步一步接近了新世纪的第一个“球王”宝座——我曾经是一个坚定的C罗拥护者，因为不管他的感情生活有多么异彩纷呈，多崇尚纸醉金迷的生活，他始终是现代足坛最励志的典范之一。一个小岛少年成长为大陆的霸王，这其中蕴含了巨大的转折，背后显然有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困惑与抗争，这故事会激励很多的孩子积极向上，成为他们想成为的那种人。因此，C罗和梅西不应该摆在对立面，让两派粉丝舌战不休，而应该矗立为成功学上的两个坐标，相互守望，一唱一和，说相似的往事：一个人如何拿捏天赋与努力的分寸，一点一点把理想兑现成现实。

看着C罗慢慢接近了荣誉的巅峰，我曾希望运气能够更多地眷顾旁人，因为同一时间的赢家好像只有一个，有太多人配得上奖杯、担得起赞美，例如和欧冠奖杯素未平生的布冯，一个历经风霜依然屹立不倒的传奇。可就像《肖申克的救赎》里，瑞德在高墙内想到远走高飞的安迪，“有些鸟儿是关不住的，他们的羽毛太鲜亮了”。C罗没有满足，他依然被饥饿感驱使，眼看他把比赛变成了一场特技飞行表演，我们也只能在欣赏皇马的同时为尤文叹息，天人交战，感受一样真实的幸福感与刺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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