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寓言照亮童心 —读黄永玉新书《给孩子的动物寓言》

■古滕客

每到儿童节的时候，我都要给孩子选几本书作为礼物。今年，我给孩子选了92岁“老顽童”黄永玉先生的新作《给孩子的动物寓言》。

黄永玉先生被称作“画坛鬼才”，也是少有的“多面手”，国画、油画、版画、漫画、木刻、雕塑，样样精通。黄永玉曾设计庚申、丙申两轮生肖猴票。在文学创作上，他同样独树一帜，著有《这些忧郁的碎屑》、《沿着塞纳河到翡冷翠》、《比我还老的老头》、《无愁河的浪荡汉子》等诗文集。对黄永玉先生，我印象最深的是以前看过一个有关他的纪录片：他在意大利某个城市的街上，忽然在镜头前开始打滚，那个滚儿打得很妙，真的是滚来滚去，然后他翻身起来说这是锻炼身体。黄永玉身上有一种非常质朴但又很有匪气的气质，很孩童，很有趣。

这本《给孩子的动物寓言》，是黄永玉先生亲自绘画并创作的138则与动物有关的寓言。一幅画配一句短语或一篇短文，里面有拉磨的驴子、一只不顾腰身尺寸的爱面子的河马、七十二变的孙猴子……或讽刺，或俏皮，或温馨，其间有着无处不在的快乐精神。这些灵性十足的动物画作，贴近孩子的心灵，给孩子以艺术的陶冶与享受，培养孩子的艺术感觉。这让人想起了另一位“老顽童”丰子恺，在用艺术提升儿童对生活审美感受力这方面，有这两个可爱的老头子，孩子们真是幸运。

黄永玉先生是好玩的。于世事人生，他怀有一份经历起伏跌宕，看透世界后的宽容与坦率。在他的画作与文字中，洋溢着童稚、喜悦与奔放，还有一种快乐精神。精辟的短语小文与漫画相配，传递出通透的人生观；一句充满机锋的短语或段落，或幽默逗趣，或意味深长。如在《龟兔重逢》中，他写龟从容步行于道。兔笑曰：“冠军何往？”龟言不移目：“赴香山观红叶。”兔曰：“如此速度，恐红叶过矣！”龟曰：“呸，败军何论快慢！”语讫，稳步向前。读后，让人不禁莞尔一笑。

黄永玉先生没有说教式的意念灌输，也没有“一本正经”的艺术表现，他借用日常相关的趣闻轶事、耳熟能详的成语故事，引导观者深入思考。如在《螃蟹、猫头鹰和蝙蝠》中，螃蟹、猫头鹰和蝙蝠去上补习班。数年过后，它们都顺利毕业并获得博士学位。不过，螃蟹仍横行，猫头鹰仍白天睡觉晚上活动，蝙蝠仍倒悬。这个寓言的寓意很简单：行动比知识重要。字里行间意味深长，于生动活泼的形象中揭示严肃深刻的哲理。

童心未泯的天真之趣，是黄永玉先生艺术创作中不可或缺的元素。他别出心裁、剑走偏锋的思维背后，是艺术的幽默、人生的练达，是鲐背之年的古韵沉香。他在《蜈蚣》中写道：“我原以为多添十几对脚，就可以走得快些。”《黑熊》中写：“我顺利地爬上树，却总是狠狠摔下来。”《青蛙》中写：“风雨前夕，叫得最响亮的当然是我。”而《猴子》中又写：“不管我多么严肃，人还是叫我猴子。”黄永玉用自创的独特形式，于会心一笑中蕴含深刻道理，送给孩子一份相伴终生的礼物。

寓言之为寓言，其寓意必定不会直接道出，阅读时，聪明的孩子自会反复玩味，自得其乐。黄永玉先生用独到的绘画语言，呈现给孩子们可爱萌趣、灵性十足的动物形象，寥寥数笔，惟妙惟肖，让孩子与大师艺术作品近距离接触，借此照亮孩子的心灵，给世人以深刻的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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