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基
北京音乐厅是中国的音乐圣殿,坐落在西单六部口的一条小街内。
近年来,音乐厅每月的演出都在30场左右,常常爆满,人们对高雅音乐的崇尚,成为首都一道亮丽的文化风景线。
几年前一个隆冬时节,我在北京音乐厅领略了中国少年交响乐团的风采。
夜幕在下午5点以后便华灯初上,我在一个商场买音乐厅的票,售票员为我选择了一个经济而又适中的楼台边座。从电脑屏上看,只售出20多张票,这是上前年开通的中国第一个电脑售票系统,听众可以在北京各大商场设置的电脑屏幕上,从今后12个月内的100多场音乐会中选购中意的场次和座位。我见票售出这么少,便在心里嘀咕:这是怎么了?
晚上7时20分,我赶到音乐厅,此刻门前停车场上已是车水马龙,令我大吃一惊。原来,商场的电脑显示屏上打出的只是剩下的最后20多张票,甲座早已订购一空。
我的座位可以俯瞰整个舞台,但座位上已有一女孩子正手持画夹寻找视角。我仔细一看,这样的女孩还不少,便猜测她们是美院的。一问果然是来写生的,包括他们的指导教师,占了600多个座位的相当一部分。
那女孩坚持不起来,声称她喜欢这个位置。我只好让她。
帷幕拉开,掌声响起。
一个穿燕尾服的少年指挥徐徐步上指挥台,掌声再次响起。
乐声从少年指挥的手姿中悄然溢出,渐渐铺展出来。《水石》是中央音乐学院杜咏的毕业作品,他根据作家陈染的一句话创作出此曲……“生命像草,需要潮湿,细胞充满水,所以只能在污泥中……”
指挥张艺,5岁学琴,1990年考入指挥系,师从徐新教授。1994年成为中国少年交响乐团常任指挥,曾先后到马来西亚、新加坡等地成功演出,是我国青年指挥家中的佼佼者。
第二支曲是舒曼的A小调大提琴协奏曲。
大提琴独奏娜木拉是一位漂亮的蒙族姑娘,1971年出生于音乐世家,9岁入中央音乐学院附中,师从宋涛教授学琴。1988年免试保送升入大学,并连续四年担任中国青年交响乐团大提琴首席。
我十分注意她的弓指技巧,特别是那些高难度的32分音符。她的指法的确十分娴熟,跳跃自如,流畅飞动。她是在用心演奏,只有对曲乐的深刻理解才能有如此完善的表述。
我前座的美院女生已经完成了她的第一张素描,画的正是娜木拉。但是纸上的娜木拉比起舞台上活生生指弦飞动、苗条俊俏的娜木拉,差得太远了。那是一位音乐仙子,她把几百名听众带进飘飘欲仙的乐境。
第三支曲是门德尔松的第三交响曲(苏格兰交响曲)这支曲表现的是辉煌,是崇高,是英雄交响诗。音乐会随之进入高潮。
演出结束,我迟迟不忍离去。指挥在如潮的掌声中一次次谢幕。我的脑际不断涌现出一代代音乐先哲对音乐的诠释……霍夫曼说,音乐是自然的普通性语言,在充满不可思议的神秘谐音中我们得到启示;斯塔索夫认为,音乐是人们诉说心灵衷典的唯一方法;贝多芬则认为,音乐是比一切智慧、一切哲学更深的启示。
音乐家们退场了,退得匆匆忙忙。谁也没有化妆,舞台妆生活妆都没有。那种白衬衫黑长裙也普通得可以在任何中学的演出服装里找到。他们不是靠装束来征服观众,这令许多质量低劣却装饰豪华的演出汗颜。
他们或背圆号,或拎小提琴,匆匆汇入西单夜归的人流中,普通得像滴滴雨丝溶入夜色。
我顺便问一少年演奏员:
“你练琴多久了?”
“10年。”
很简单,很随意。他们还是学生,满脸稚气,人生对于他们仅仅是开始。我相信,在中国少年交响乐团这帮少年音乐家中,将会走出新一代的马思聪、盛中国,也会走出新一代的李德伦、陈传熙,甚至是小泽征尔、梅纽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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