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飞鹏
1
《挪威的森林》,小说,村上春树(日本作家)著。
这部书,在日本卖出了1500万册。这样的量,什么概念呢,它等于平均每七个日本人中,便有一部《挪威的森林》。
书,以坐在飞机上的37岁的“我”开头。
——我,坐飞机上,庞大的机身穿过雨云,附身降落。这样的笔调,画面感扑面而来。然后,村上说,这是11月份,这时的雨,冷。怎样的一种冷呢,他用了四字,“砭人肌肤”。然后,他接着写雨,他说:这雨,将大地涂得一片阴沉。这一笔“涂”,让人不自禁地眼前一亮。
至第七行,他用甲壳虫乐队演奏的《挪威的森林》,将书名不加斧凿的推现了出来。这样的推,一点也不做作,且,清爽,干净。
我是火车上偶遇这本书的。其时也只是上手一翻,就那么看了几页。
没读《挪威的森林》时,依据这部小说改编的日本电视剧,断续的我看过几集,总体印象,觉得拉杂、琐细颇多。许是因了这些琐细,这本书,我一直没想过要读。
有作家说,好的小说,可以由一粒种子,出落为参天大树。
村上的文字,要无它事,觉得读着便可以进入,比如市井人声,青山绿水,烟气巷陌,并且,间或还有些中国的风韵,范度,章回小说的味趣。
为了看看村上的浮想,看看他想起的过去人生旅途中失却的东西,返川后,特意的我去书店挑了一本《挪威的森林》。
2
最先,读《挪威的森林》,我翻看的是序。
序者,普遍看,有自拟的,也有代为的。有的序,是窗边哲思,深坞里的一掬清泉。有的,再再流溢有陈年普洱的况味。
序,有统揽式的,也有具引领的。有的三言两语四两千斤,有的,不乏曲径通幽顺手拈来。有的序,初看泊伫作品之外,细品深嵌于作品之中。有的作家,欢喜将一部书的写作经由,在序里铺陈一、二。有的,所序看似若不经意,寥寥数语,其实绵里藏针,玄机暗含。
《挪威的森林》,序,译者林少华写。
那天,火车上,之所以读了几页《挪威的森林》,很大程度在于林先生的序。
序里,林先生提到《挪威的森林》的小说归类,是归入“大众文学”,还是“纯文学”,是主情节,还是主韵等。特有兴致于序里的一说法。这个很村上的说法是:人,本质上是孤独的。与其勉强通过与人交往来消灭孤独,化解无奈,不如把玩孤独,把玩无奈。也因此,村上在熙来熙往灯红酒绿的世界建造了一座独门独院的小木屋,孤独和无奈,在村上这个小木屋里获得了安置。
便是这样的把玩,安置,我——以及一拨拨的读者,对《挪威的森林》,就此有了别样醉入。
3
经由了开篇——清简而客观的描述,村上的《挪威的森林》推出了一女孩——直子。
直子,是坐在飞机上的“我”的恋人。
伴随直子的出现,还有“我”也搞不明白的荒郊野外的一口水井。
直子的出现,是记忆中的一模糊呈现:先,“我”回忆起了一片草地,但是那里空无一人,什么没有。就连直子的脸,一时也无从想起。
一边读,我一边想,直子和“村上”以及村上的世界。
那口井和直子,行将出现怎样的风生水起呢?
4
现下的我读书,慢。
直至目前,《挪威的森林》,我仍处于在看之列。
很多年以前,就着一本书,一整天接连一整夜又一整天的读,是寻常事。当然,那时读书,常囫囵的翻,挑跳着看,不少书,便就在这样的三翻两翻中,一下晃过。
现下,我读书的慢,一在于我杠上了逐字逐句乃至符号句点,更有时,我还要一根筋的咬文嚼字;二是反复。之所以反复,有读到后面丢掉前面的无奈,还有读到通幽处,会发呆,发木,泊伫在那良久,一言不发;三是已无法持续读。现下我读书,是可以想读就读,但是读,多无法一页一页读到昏天黑地。可能会因为俗务,我不得不丢开书,也可能一下的心境不畅,至无法持续读一本书。
我喜欢《挪威的森林》,喜欢它行文的不疾不徐。
喜欢它的干净,清丽,迷离境象。
读书,快有快的好,慢有慢的好。对于《挪威的森林》,这本我尚有许多未知惊异的仍在继续读着的书,我会一如既往着我的慢看。我不会跳着读,也不想专门挑一章细嚼。
好书的好,向来多元,多向。
又,好书,从不一下和盘托出。
我画画时,常会预设一高人,这人远远站那,一声不吭,只看着我。这回,读这本书,我会怎样呢?也预设一人盯着?看自己能否坚守着读一页是一页不读到下一页便定不翻页?还是,恣意在书里驰骋,奔突,尽管翻越?
林少华说,一般说来,小说这东西要从头读起。写的人讲究“有头有尾”,读的人也是如此。而村上作品的一个神奇之处,就是可以让你随时随地从任何一页任何一处读起,并迅速沉浸其中。
我读着《挪威的森林》,将信将疑着村上的——极重要的私人性质,一会读,一会,便只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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