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锋
澳大利亚著名作家考琳·麦卡洛的长篇小说《荆棘鸟》自1977年问世以后,迅速成为风靡全球的“国际畅销小说”,被改编成电视连续剧,是整个20世纪80年代最佳畅销书之一。时至今日,《荆棘鸟》的魅力依然不衰。《荆棘鸟》是“迄今写出并拍成电视剧的关于失去的爱的最美丽的故事”。
考琳·麦卡洛是一位多才多艺的作家,1937年生于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西部。除了小说,她还写传记、散文或杂文,甚至音乐剧。而就小说本身来说,她也并非局限于一种类型。考琳·麦卡洛创作领域之广泛及成就之巨大,也许得益于不倦的探索精神和她的经历。她永不满足、不断探索新的领域,尝试新的文学样式,同时创作态度十分严谨,对每一部作品的题材都进行深入研究,数易其稿。她本是一名品学兼优的医科学生,以优等荣誉学位毕业于新南威尔士大学时,已显露出在神经生理学方面的特长。她后来获得了儿童健康研究所(伦敦)硕士学位,继而领导美国纽黑文耶鲁医学院神经学系研究实验室的技术工作。她是数家神经科学研究所和基金会的赞助人,还担任皇家悉尼北岸医院临床神经生理学顾问。
《荆棘鸟》的长销不衰证明了它的确是一部富有魅力的小说。这魅力首先来自它的主题:爱和命运。它讲述的是克利里家族传奇式的家世史。故事开始于20世纪初叶,结束于半个多世纪以后的60年代末70年代初,从帕迪·克利里应无儿无女的老姐姐贵夫人玛丽·卡森之召,携妻子菲奥娜和七个子女从新西兰迁居澳大利亚的德罗海达牧羊场,到帕迪唯一幸存的孙辈、才华横溢的演员朱丝婷在遥远的异国他乡确定了自己的人生道路和爱情归宿,整整讲述了克利里家三代人的人生经历和情感历程,其中最主要的是梅吉与拉尔夫神父之间那场刻骨铭心的爱情。有人认为考琳·麦卡洛“将人生的方方面面都浓缩进了一本杰出的书里”。她试图通过克利里家的人世沧桑和情感经历揭示这样一个道理:真正的爱和一切美好的东西是需要以难以想象的代价去换取的,正如小说的结尾所写的那样:“鸟儿胸前带着棘刺,它遵循着一个不可改变的法则。她被不知其名的东西刺穿身体,被驱赶着,歌唱着死去。……只是唱着、唱着,直到生命耗尽,……但是,当我们把棘刺扎进胸膛时,我们是知道的。我们是明明白白的。然而,我们却依然要这样做。我们依然把棘刺扎进胸膛。”
《荆棘鸟》魅力的第二个源泉是其栩栩如生的人物刻画。作为一部家世小说,《荆棘鸟》里的人物并不算多,但极富个性。作品里生息着的是各式各样的奇妙人物:忠厚温雅的帕迪,始终以含蓄的方式深爱着“从天上掉下来”的妻子;外表冷漠的菲奥娜,一生未走出早年遭受爱的背叛的阴影;克利里家其他勤劳的儿子们,将别的男人留给女人的精力和热忱献给了广阔无垠的德罗海达土地;温良内向而又倔强坚强的梅吉,欲爱不能、欲罢也不能的拉尔夫神父……个个有血有肉、栩栩如生。今天看来,作者表现这一个个性格复杂的人物时,使用的虽然大多还是传统的技巧,但用得娴熟自如,丝毫没有斧凿的痕迹。精彩的人物对话,细腻的心理描绘,出神入化的动作描摹,恰如其分的外貌勾勒;再就是将人物置于特定的环境之中,或设计冲突,或进行对比、反衬,以此烘托、凸显其性格与本质。
小说富有个性的叙事结构也增添了作品的丰富性和表现力。《荆棘鸟》在结构上分为七部,每部以一个主要人物为中心进行叙述,而将这七个部分贯串在一起的,正是梅吉和拉尔夫神父之间的爱情纠葛;为全书定下基调的,是作为题记的那个凄婉的传说,全书以荆棘鸟那凄婉的歌声开始,又在那凄婉的歌声中结束。这种叙事结构具有复线结构的性质,避免了单线结构叙述的单调;而有了那条贯穿始终的主线和那笼罩全文的基调,又避免了松散和凌乱。各部之间相互依存,故事在多个层面上展开,为作者埋伏笔、多侧面揭示人物和主题提供了方便,使得故事的叙述自然、可信;加之作品中糅合了言情小说的因素,也增添了读者阅读的乐趣。难怪一位美国读者称,《荆棘鸟》的“爱情事件奇特,且随着阅读的展开而改变你”。
《荆棘鸟》里富有诗意的环境描写不仅为塑造人物起到了很好的烘托作用,而且增强了阅读的美感,使读者获得了人物所处环境的人文地理知识,因此也是其魅力源泉之一。读着那一段段勾勒环境的文字,我们感受到了浓浓的澳大利亚风情,深深体会到不仅作品里的人物,就连那片土地也是奇特的,书中生息于斯的一切均笼罩在那种独特的氛围里,隐隐中不由得令人生发出许多对命运的慨叹。
《荆棘鸟》是一部不可多得的畅销小说佳品,结构严谨,语言流畅生动,饱含激情,富有诗意,不时有警言妙语散布其间,具有很强的可读性。就像一位名叫凯丽的美国少年所言:“我乐意向任何一个识字的人推荐。”
《荆棘鸟》,[澳大利亚]考琳·麦卡洛/著,曾胡/译,译林出版社2021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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