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培恕
《怀着深情看人》
梁漱溟著
当代中国出版社
这本文选因何推介这些文章给读者?
我父亲梁漱溟的心愿是在中西文化之间架一座桥。在《东方学术概观》这本书里,他写道:“人类生活从古到今,从今天而展望将来,所遇问题曷可胜数?”但是总不出三大问题:第一是人对物的问题;第二是人对人的问题;第三是人对自己的问题。
人类创造的文化则是对这三大问题的回应。人不能离开物质而生活,认识物质是人类首先和必需的。西方文化的长处正是这方面。例如手机,由人制造任人使用,给人提供了多少方便!
人生下来就和自己以外的人相与(从父母到不知多少人),这是个人终生面对的问题。人怎样看待、对待自己?在上面两个离不开之外,更根本、更难的问题恰是刻刻存在的“我”。对待“我”的正误,是一门大学问。
西方文化回应了第一个问题,中国文化回应了第二个问题;两者有层次和先后,因而需有桥。西方化已经世界化。这个结论是西方人得出的,事实确是如此。人类对下一步没有作好思想准备。
东方之学给人的印象是深奥。它诚然深奥,但又平常极了。
《卓娅与舒拉的故事》,苏联一位母亲记述自己战亡的两个孩子在成长期间的种种表现,“亲切自然,至性动人……不意存说教乃所以感人弥深”。还不止于感人。先父从中看到了我们会不经意放过的人心作用。他写道:“中国古人尽心知性之学,彼未之前闻,吾将从这里抉而出之”。
请在“未之前闻”和“抉而出之”这里停一下。抉而出之——挑出、点明。点明什么?心思活动时刻有之,他抉出什么?所指不是一般心思活动而是主动追求正确。不容自己随随便便。例如不该拿的钱不拿。动物则否。
这是唯人心能这样做而且是主动做。“彼未之前面”,为什么俄罗斯人和其他民族文化里没有心性之学?值得深思。
《丹麦的教育与我们的教育》、《读有关圣雄甘地事迹各书》等五篇,讲的是东方大国印度和欧洲小国丹麦的独立运动和复兴运动。
正惟其相同又相异,我们可得而知,中国革命道路何以独特。
两千多年来,虽经外族入主,中国人仍不间断地讲求心性之学。其他品评各家学问的短篇,不出此固有文化的大范围。置于首位的是《重读马一浮先生〈濠上杂著〉》,可以知晓心性之学的正解。
注:本文作者梁培恕系梁漱溟先生哲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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