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要满足于已知的东西

□夏学杰

托马斯·杰斐逊曾说过：为任何国家做的最大贡献，都莫过于能为其增添一种可供栽培的有用植物。

19世纪的美国，食物品种单一。没人会想到在新世纪来临前，一位植物学家会给美国人的餐桌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意大利的无籽葡萄、克罗地亚的甘蓝、巴伐利亚的啤酒花、伊拉克的海枣、中国的桃子、智利的鳄梨……这些都是《食物探险者》中“食物间谍”戴维·费尔柴尔德带回美国的“战利品”。

美国环境科学、植物学、农业领域资深作家以文学的笔调讲述了戴维·费尔柴尔德为美国引进植物的传奇故事。戴维·费尔柴尔德一生到过50多个国家，为美国引进了成千上万种植物。他发现的不只是食物，也将埃及品种丰富的棉花引入美国，从而带动了新产业的发展；他从日本引进的樱花树，至今还装点着华盛顿的街区。

戴维·费尔柴尔德曾写道：“只见过温带生物等同于生活在世界边缘。在南回归线和北回归线之间的热带，生长着大多数植物，绝大多数昆虫，大部分奇异、危险、令人兴奋的四足动物，所有巨蛇，大部分毒蛇、大型蜥蜴，大部分色彩绚丽的海洋鱼类，以及最奇异、羽毛最华美的鸟类。”

费尔柴尔德的成就与其不畏艰辛、始终保持好奇心分不开。费尔柴尔德少年时，著名生物学家、曾在爪哇岛一带长期进行考察研究的阿尔弗雷德·罗素·华莱士曾在他家做客，费尔柴尔德从此产生了研究生物的梦想。在横穿大西洋的海上航行中，费尔柴尔德在轮船上偶遇喜爱到世界各地探险猎奇的富豪莱思罗普，并向其提及想前往爪哇岛的梦想，得到了莱思罗普的慷慨资助。后来，莱思罗普又建议他顺应时势为美国引进新的作物，并说服了农业部部长，创立了种子暨植物引进办公室。

食物最终能否引进，关键不在于是否获取了它们，更在于大众是否真的喜欢一种新食物。费尔柴尔德不得不帮助人们培养对新作物的兴趣，他的成就得益于美国的国土面积和耕种潜力，还有美国人的创新和包容意识。比较之下，国土面积较小的欧洲国家就缺乏重塑农业经济的热情。

丹尼尔到日本追寻费尔柴尔德的踪迹时，为了体会费尔柴尔德当年的行动，曾偷了3支樱花树插条，模仿费尔柴尔德用潮湿的纸巾把3根插条包起来，然后用塑料袋封好，放进手提箱中带回华盛顿。40个小时之后，他就把插条带到了自己的厨房，这速度与一百年前的运送速度比起来，简直快如闪电。他将3根插条蘸了蘸生根激素液，然后把每一根都插进一个生马铃薯中。可是，两周后，也就是插条上的嫩芽处该生出根的时候，插条枯萎了。丹尼尔感叹：在一个世纪之前，现代生活的便捷条件都不存在，而费尔柴尔德却成功地移植了那么多植物。

如今，农民可以在国际博览会上相互交流作物、种子以及种植的相关经验。人们可以参加有关如何种植世上最优质水稻的在线研讨会，然后通过网络购买稻种。丹尼尔在书中提出这样的问题：在当今的社会经济环境中，能否再出现费尔柴尔德那样的人物？

丹尼尔还向费尔柴尔德的孙女海琳·潘科斯特寻求答案：在人们不再有疑问的情况下，费尔柴尔德是否还能发现新问题？她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正视着我说：“他常常说，千万不要满足于你已知的东西，使你满足的只能是，你发现了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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