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足球“幽灵赛”意味着什么？

德国卫生部部长延斯·施潘8日发出取消1000人以上聚集活动建议后，新冠肺炎疫情在德国体育界正式“发威”，动辄聚集几万球迷的德国第一运动足球遭到沉重打击。尽管德国足球职业联盟（DFL）坚持将赛季进行到底，但主办方不得不面对越来越多空场进行的“幽灵赛”。

由于德国是联邦制国家，联邦政府和执政党不能直接强制叫停各地赛事。德国足球职业联盟对是否空场比赛没有做出统一部署，将决定权交给各场次的主场俱乐部。俱乐部根据所在地区疫情严重程度，听从当地政府和卫生部门指导和建议，最终做出决定。因此，德国足坛出现有些比赛继续接纳观众，有些比赛空场进行的“混乱局面”。

“幽灵赛”会产生哪些连锁反应呢？首先是球票问题。德甲德乙两级职业联赛的球票通常提前很长时间开始售卖，欧冠和欧联的球票更加紧俏。做出空场比赛决定后，俱乐部必须要面对球迷退票和索赔等事宜。大多数球队还会在赛季开始前就卖出很多季票，这让退票索赔变得更加复杂。

其次是俱乐部损失问题。德甲联盟之所以坚持空场也要将赛季进行到底的重要原因是保住电视和流媒体直播收入。德国足球职业联盟前不久发布的财务报告显示，俱乐部媒体版权收入占全部收入的37%，是收入结构中最大份额，其次是广告21%，以及转会17%。“幽灵赛”主要影响的是赛场直接收入，占比13%。上赛季德甲的赛场直接收入约5.2亿欧元，其中主要来源是售卖球票。

德丙及以下的低级别联赛则完全是另外一种生存方法，球票和赛场酒水是最主要的收入来源，没有观众的比赛对这些俱乐部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例如，德丙球队凯泽斯劳滕为了取得下赛季运营许可，需要筹集1100万欧元，但疫情之下他们无法预售球票回笼资金。对于低级别联赛俱乐部来说，与其空场硬撑，不如干脆取消。

第三是球迷聚集问题。不允许球迷进场观赛是不是可以制止球迷的聚集行为呢？记者曾到多个德甲俱乐部主场采访比赛，赛场外经常会聚集很多没能买到票的球迷，赛场周边都有球迷俱乐部，为赛场外球迷提供看球畅饮的场所。比赛结束后，意犹未尽的球迷会继续在这些球吧、酒吧聚集聊天。赶上热门场次，甚至要提前一个多月预定酒吧座位。

多特蒙德主场附近的一家球迷俱乐部每人订座费就要20欧元，可容纳300多名球迷，比赛日球迷趋之若鹜。慕尼黑一家名为“席勒咖啡”的看球吧甚至要将所有“座位”改成“站位”，从而迎接更多因赛场关门无处可去的球迷。如果是这样的话，“幽灵赛”的效果就大打折扣，只是将部分病毒传播风险从赛场内转移到赛场外而已。

此外，“幽灵赛场”对球员和球迷都是“灵魂考验”。德国有着深厚的足球传统文化，球迷文化是其中重要组成部分。在德国球迷看来，没有观众的比赛就没有灵魂。

最后，在空空如也的赛场上比赛对球员来说是一种心理挑战。在这点上，葡萄牙球星C罗可能给所有即将登上“幽灵赛场”的球员做出了表率。在尤文图斯与国际米兰的意甲空场比赛中，他过足了假装球迷在现场的“戏瘾”，赛前从球员通道经过时，与想象中的球迷“云握手”，赛场上还向空空的看台鼓掌致意。

拜仁中场基米希表示：“我们必须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了，很多环节都受到影响，足球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受到如此大的冲击。如果必须要空场比赛，我们必须要适应这个新形势。”

（据新华社柏林3月10日电 记者刘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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