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中谍影重重！被免职的美国前驻乌大使险些遭遇什么

记者 | 刘芳

在弹劾特朗普这场跌宕起伏的政治悬疑剧里，帕纳斯（Lev Parnas）手机里的秘密成了全美关注的新焦点。

短信记录显示，因和特朗普意见相左，美国前驻乌克兰大使约万诺维奇（Marie Yovanovitch）貌似被特朗普“手下”监控，且有被暴力威胁的风险。

“特朗普完全知道发生了什么，”出生于原苏联的帕纳斯说，“他知道我的一举一动。如果没有朱利安尼或特朗普的同意，我不会做任何事情。”

帕纳斯是谁？

现年47岁的帕纳斯生于苏联时期的乌克兰，后移民至美国纽约。据《纽约客》报道，他从16岁起就开始给特朗普的父亲打工，负责为特朗普集团（Trump Organization）销售地产项目。

2019年10月9日，帕纳斯和另一名出生在苏联的美籍商人弗鲁曼（Igor Fruman）在达拉斯机场被美国检方带走并被起诉。起诉书显示，从2018年3月左右起，帕纳斯和弗鲁曼开始积极参与美国国内的政治筹款活动并接触大量政界人士，目的是影响2020年大选。

尽管特朗普在他被捕后表示“不认识这个人，也不记得和他讲过话”，但大量证据显示特朗普和他关系匪浅。2016年选举之夜，帕纳斯和黑水公司（Blackwater）创始人普林斯（Erik Prince）等人曾被隆重邀请参加特朗普的全家聚会。

1月12日，帕纳斯的律师邦迪（Joseph Bondy）将一部苹果手机里的内容亲手交给众院情报委员会的工作人员。1月14日，众院民主党人将短信的部分内容公开。

其中，帕纳斯和共和党国会议员候选人海德（Robert F. Hyde）的通信引起外界关注，很多政治分析人士甚至用“毛骨悚然”（chilling）来形容。

短信引爆政坛

2019年3月25日，海德在给帕纳斯的短信中写道，“明天他们会给她（约万诺维奇）换个地方。那边的人问我想怎么搞，他们有什么好处。”

接下来他说：“如果你/我们愿意出价的话他们就能帮忙。在乌克兰只要有钱就可以做任何事。”对此，帕纳斯回复了一个LOL（放声大笑）的表情符号。在此期间海德还不断向帕纳斯报告约万诺维奇的行踪，如是否开着电脑和是否在大使馆等。

3月26日，海德再次发短信称：“特别安保小组加强了保安，人们已经对情况有所警觉。我的线人问我到底怎么办，因为他们不能一直去查看，人们会起疑。如果你想让她出来（If you want her out），他们需要和安保人员取得联系。”

三天后海德表示：“现在可以确认我们在内部安插了人员。”

政治分析人士指出，这一系列的短信所展现的似乎不只是非法监控，更像是暴力威胁。而究竟是谁要对美国驻乌克兰大使动手却仍是未解之谜。

从海德的社交媒体来看，他与特朗普的交情非同一般。2019年感恩节，海德曾受邀和特朗普一家共享早餐。

在帕纳斯手机里的短信被曝光以后，乌克兰和美国当局迅速做出了反应。1月16日，乌克兰警方已经就约万诺维奇被非法监视的问题展开调查。

乌克兰内政部在一份声明中说，乌克兰警方“没有干涉美国的内政。然而，被公开的短信内容显示，可能存在违反乌克兰法律和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的事件。这项国际公约保护外交官在别国领土内的各项权利。”

同时，乌克兰内政部已邀请美国FBI参与此项调查。

1月17日，美国FBI向NBC确认已经对海德在康涅狄格州的住所和办公室进行了调查，但拒绝透露更多细节。

逃离乌克兰

约万诺维奇曾在四届共和党和两届民主党政府中在三个不同国家担任大使。2016年8月，约万诺维奇被时任总统奥巴马任命为美国驻乌克兰大使。去年5月，她被解除大使一职。

之后，约瓦诺维奇曾指责特朗普的律师朱利安尼对她发起“抹黑运动”，导致她被特朗普解职。她曾说，自己被解职是因为“妨碍”了对特朗普大选中最大对手拜登父子的调查。

“有理由相信他们的政治和经济野心会被我们在乌克兰的反腐政策阻挠”，整个抹黑行动说明“外国和腐败利益绑架了我们的乌克兰政策”。

短信曝光后，这位处于政治风暴中心的前大使展现出了冷静。她的律师罗宾斯（Lawrence S. Robbins）在一份声明中表示：“无需赘言，美国公民或其他人出于未知目的监视约万诺维奇大使的行为或想法令人不安。我们相信，有关当局将展开调查，以确定发生了什么事。”

对美国国务院的部分官员来说，约万诺维奇在乌克兰期间曾遭受威胁并不是什么新闻。2019年4月25日凌晨1点左右，约万诺维奇曾接到美国国务院外事局局长佩雷斯（Carol Z. Perez）的紧急电话：“快走！必须搭下一班飞机走！我们都很担心你的安全！”

“到底出什么事了？”约万诺维奇十分不解。“赶紧回华盛顿来！这是为了你的安全！”佩雷斯没有给出任何解释，只是坚持要求她赶紧买机票从乌克兰离开。

4月24日，就在约万诺维奇接到预警电话几个小时前，特朗普的私人律师朱利安尼（Rudy Giuliani）出现在特朗普最爱的节目“福克斯和朋友”上，大谈乌克兰将对拜登和民主党进行调查。

而就在4月23日，帕纳斯曾发出一则短信称：“明天我们将扔下一颗炸弹。”

目前，美国众院外交事务委员会已向国务院发出正式信函，要求调查“约万诺维奇可能曾被威胁”一事。委员会主席安格尔（Eliot Engel）表示：“短信内容强烈暗示，有人掌握了大使行踪和安保的详细信息，并将信息实时提供给了帕纳斯和海德。”安格尔认为，这对美国外交人员的安全和美国的利益带来了重大风险。

对于乌克兰的惊悚一幕，大众可能永远不会知晓具体细节。但随着更多证据曝光，越来越多美国民众开始对特朗普感到恐惧。在7月25日的那则电话里，他曾对乌克兰总理泽连斯基说过：“她（约万诺维奇）是坏消息，她要经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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