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卜生的“玩偶之家”

□范良伟

对十九世纪挪威最伟大的戏剧家易卜生的解读作品，可谓汗牛充栋，尤其是对他的探索之作《玩偶之家》的评析。真理与谎言的矛盾对立，浑然一体贯穿于易卜生的众多作品中，如《人民公敌》《野鸭》等。人类在蛮荒时代不知道掩饰，就像伊甸园中的亚当与夏娃，自从他们偷尝禁果、用一片树叶遮羞后，文明世界就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谎言与欺骗、欲望与虚伪就泛滥成灾了。

《玩偶之家》主要写主人公娜拉从爱护丈夫、信赖丈夫到与丈夫决裂，最后离家出走，摆脱玩偶地位的自我觉醒过程。娜拉一旦明白了婚姻是社会谎言之后，毅然离家出走，易卜生借她的话提出了关于家庭的看法，实际上在昭示人们：没有谎言，人们就无法生活，生活有时需要有所隐瞒，谎言并非那么丑恶。现实生活中人们真实的生存窘况，以及长期处于亚健康的精神状态，让我们不断反省和审视：每天，生活在谎言与真理的交织中，我们是真实的存在。尼采说过，上帝死了。可是旧的体系毁掉之后，新的秩序还在搭建，人们还需要英雄来引导。没有方向的灵魂，始终寻不到幸福的出口。

历史不会终结，历史从来都是不确定的，我们是别人手中的“玩偶”吗？小时候看皮影戏，生长在童话里，长大了却迷失在成人的世界里，世界太大了，我们很迷茫。对历史的反思越深入越彻底，也就越有走出迷茫的希望。

这是个激荡的年代，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也许我们不应该悲观，在真理与谎言中，我们只是玩具，易卜生借《人民公敌》中斯多克芒医生的台词，说出了“世上最强的人就是那个最孤立的人”的话。易卜生揭露社会问题、表现人生际遇时，也希望找到解决问题的出路，而悲剧却主宰我们的生活，所以我们才苦恼，才处在生活的谎言与真理的漩涡中。

生活犹如死水微澜，怎么办？我们没有答案。阳光下，感觉很炽热，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对生命的敬畏符合做人的原则，文字只是思想的符号。背负着重重的包袱，我们边走边玩，世界是个玩偶之家，我们只是淘气的孩子而已。既然舞台早已启开幕布，何不让谎言演得真实、演得泪花四溅，直到死亡来合上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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