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译 女记者卧底西非两所大学查黑幕 身体换学分丑闻震惊世界 以考分学位利诱 教授长期性骚扰女生 女生：没人理会受害者，没人相信我们

10月7日，英国广播公司（BBC）的纪录片《身体换学分》播出，西非两所顶尖大学的教授常年来利用学分职权对学生性骚扰，震惊世界。在西非与欧美社交网络上，“身体换学分”成为轰动全球的关键词，引起全球许多名人及政界人士关注，更迫使校方展开调查。

“你想毕业吗？用你的肉体当作代价。”BBC卧底女记者在长达一年的调查后，拍出约一小时的纪录片《身体换学分》，她们以学生身份卧底校园，直击这两所大学当中，教授向学生极为露骨的性骚扰问题，他们利用权势企图侵犯学生、或以毕业出路做为交换，打算以此发展不伦关系……

>>记者调查

9个月采访众多学生

确定两名主要嫌疑人

BBC对西非两所大学拉各斯大学和加纳大学进行了一年多的调查，根据BBC最近播出的纪录片《身体换学分》，西非一些学校的老师和学校高管对女学生进行长期的性骚扰，并以考试过关和学位作为交易条件。

BBC记者基奇·穆尔迪和一群卧底女记者使用隐藏摄像机记录了两所大学的顶级讲师与女学生们的日常相处。穆尔迪指出，她们花了9个月的时间，采访众多学生之后，才确定了两名主要的嫌疑人。穆尔迪就读大学时也曾遭受性骚扰，也正是这些经历促使她退学。

随后，两名卧底女记者以学生身份潜入尼日利亚拉各斯大学和加纳大学，与目标教授面谈，揭发这些教授如何利用权势企图性侵犯学生、或以毕业出路做为交换欲发展不伦关系。

其中一名教授是拉各斯大学的前副院长博尼法斯·伊格比内胡。50岁的博尼法斯不仅是大学教授，还是当地颇为知名的牧师。但这位看上去德高望重的权威人士，却屡传在学校长期对女学生性骚扰、甚至胁迫发生性关系的恶劣行迹。许多女学生指控博尼法斯性骚扰，但他并没有回应上述指控。另一名被学生指控性骚扰的教授是加纳大学教育学院的保罗·夸梅·布塔克尔。不过，对于学生的指控，保罗一直否认自己行为不当。

>>卧底校园

记者假扮17岁女学生

教授以入学利诱被拍下

纪录片《身体换学分》中，卧底女记者以17岁女中学生的身份进入拉各斯大学，以寻求升学建议为由，联系大学教授博尼法斯。她告诉博尼法斯，她希望能够进入拉各斯大学学习，希望他能给点建议。于是，博尼法斯邀请她到了办公室，还称呼她为“漂亮女孩”。

“你多大啦？17岁？不过，你看起来比较大，不像17岁。你知道你很漂亮吗？不，你不是“漂亮”，是“非常漂亮”！”卧底女记者与博尼法斯在办公室的首次会面，一开始就遭遇到令人不舒服的调戏，而这一切都被女记者的隐藏摄像机全部录下。

闲谈之后，博尼法斯又问：“你知道我是个牧师吧？”“知道。”“那很好。我50岁了，即使在我现在的年龄，如果我想要一个像你一样17岁的女孩，我只要跟她甜言蜜语几句，然后再塞一点钱到她手里，就可以轻易得手。”面对第一次见面、前来寻求升学建议的未成年学生，博尼法斯几乎毫不遮掩地露出自己的意图，讲话非常轻佻。

女记者和博尼法斯进行第二次面谈时，博尼法斯先是以牧师的身份带领记者祷告，之后，他的手伸向女记者一握，说道：“欢迎来到神的国度。”但接下来的谈话，却不是警世良言，“你懂男人吗？你几岁开始恋爱？我们讨论的所有话题，保证你妈妈都不会听到，你可以放心说。”博尼法斯还不忘补充：“不用担心你的入学，我会帮你搞定。”

>>锁门强吻

女记者找理由躲开

教授威胁“不听话告诉你妈”

在之后的办公室面谈中，博尼法斯面带微笑、向这位想进入拉各斯大学的女学生介绍拉各斯大学的“校园故事”，说校园里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有教授会带女学生进到休息室中卿卿我我，这在学校里被称做“冷房”。在那里，教授会要求与女学生发生性行为，与此同时会给予女学生高分回报。此番话在隐藏摄像机的纪录下，成为了拉各斯大学丑闻爆发的伏笔。

第三次面谈，博尼法斯再次邀请女记者单独来到办公室，这一次他卸下为人师表的伪装，通过女记者的摄像机可看到，他穿着类似睡衣的宽松衣服，拿出酒来招待女记者，并不断示意其“靠近一点”，更露骨地说：“想不想要我亲你啊？回答我。要不要我亲你？若要我亲你，去关灯、锁门，然后我就会亲你几分钟”。女记者不从，博尼法斯又起身关灯锁门，说道：“该来点“冷房体验”了。”说着，他就一把将女记者拉进，搂着她试图索吻。

紧张的女记者以上厕所为由躲开进一步的骚扰，没得逞的博尼法斯只好放弃继续侵犯，但他也撂下几句话：“之后，我随时都会叫你过来，如果你不听话，我就跟你妈说你违抗我。”

>>学生爆料

专挑脆弱少女下手

被骚扰女生试图自杀

这起拉各斯大学的“冷房惊魂”经由BBC报道后，在尼日利亚掀起轩然大波。博尼法斯的Facebook随即被愤怒的网友涌入留言，拉各斯大学以及博尼法斯所属的教会，全都紧急暂停了他的职务。

约一小时的纪录片中，许多曾被博尼法斯侵犯的拉各斯大学女学生也纷纷出来控诉其暴行。一名女大学生说：“他（博尼法斯）最喜欢对脆弱的少女下手。他过去就用同样的手段对待我，而且他常挑有升学或毕业烦恼的女学生，只因为这些人的心智状态最容易攻破。”另外一名女学生则声称，遭博尼法斯性骚扰的经历导致她多次试图自杀。

一名拉各斯大学的女毕业生透露，“我感受到极大的威胁。我甚至是在升上大学前就听说过这个人（博尼法斯）的事，也有朋友被他骚扰。她指出，当时，她们身为学生，相较老师本就处于弱势，”这里没有权力对等。”

>>威逼利诱

承诺安排毕业出路

教授要求当女生第二男友

加纳历史最悠久的最高学府加纳大学的教授保罗跟博尼法斯一样，长年传出性骚扰问题，而成为卧底记者的目标。

纪录片中，卧底记者假扮成即将毕业的女大学生，向保罗咨询毕业后的就业出路，结果保罗先顾左右而言他，对女学生外表赞美一番后，不仅没提供求职建议而是反问女方：“有多少男人告诉你，你今天很漂亮，能不能让我当你第二个男友？”

在整个过程中，保罗还不忘强调自己已婚的事实。他说：“我也不想给我们彼此造成困扰，你懂的，我当你的第二个男友，你当我的第二个女友……”最后，保罗还承诺帮其安排出路，称如果女生答应当他的第二女友的话，他可以帮助安排女生毕业后的工作。

>>校方调查

一名涉案教授被停职

另一名教授否认还要告BBC

10月7日，BBC的纪录片《身体换学分》播出后，卧底女记者暗中拍下教授以未来出路或成绩为条件，强迫学生接受自己露骨的肢体接触或发展不伦关系的要求，在各大社群媒体上造成轰动，引起全球许多名人及政界人士关注，更迫使校方展开调查。

纪录片播出后引起公愤，拉各斯大学当天紧急召开会议，涉案的教授博尼法斯立即被停职，并被禁止进入校园。博尼法斯服务的教堂也发表声明，与他划清界限，表示不会宽恕他令人发指的行为，并要求他辞职。至于博尼法斯本人，则表示“不发表任何意见”。

拉各斯大学发表声明表示，学校对性骚扰采取零容忍的态度、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对相关指控感到非常羞愧，也承诺将尽一切可能调查及打击校内一切骚扰及威胁恐吓的行为。此外，纪录片显示，有教授会将女学生带进俗称“冷房”的员工休息室进行性骚扰，而这个空间目前也被校方关闭。

不过，加纳大学反性骚扰委员会主席则宣称，涉案教授保罗因为这部纪录片接受调查，但纪录片中没有证据表明他要求学生以身体换成绩的证据。相对于博尼法斯的沉默，保罗则一概否认BBC的指控，即使隐藏摄像机全程录下了两人的对话，保罗仍坚持否认自己存有性骚扰的企图，还叫嚣着要把BBC告上法庭。

>>全球关注

“身体换学分”存在已久

性骚扰成西非恶习

从7日开始，“身体换学分”成为西非与欧美社交网络上轰动的关键词，加纳和尼日利亚的很多学生和家长聚集在一起，对教育系统中的性行为不端和勒索表示愤慨。掩盖在西非国家学校里的黑幕被掀起了一角，宛如“#MeToo”（我也是）风潮一般，不少非洲女性受到纪录片的鼓励，向BBC分享遭到性骚扰的经历。在西非社会中恶习已久的性别问题与骚扰侵犯，无力改变的现实似乎透露出一线曙光，或许会因为这波网络热潮而成为改革契机。

尼日利亚与加纳两国过去都发生过不少类似的性骚扰案例，以身体换取学分的事情时有所闻，但多年以来并没有得到正视与解决。“没人理会受害者，没人相信我们”，一名在学校被老师性骚扰的受害者向BBC表示，西非的社会氛围并不在乎这些事。

尽管西非的大学的政策规定，当教授能够影响学生的就业或成绩时，他们不能与学生在一起，但学生们表示，这并不能有效地阻止这种滥用权力的行为。正在英国留学的尼日利亚女学生坎贝尔说：“这个问题并不是才有的，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到英国去学习的原因。我的父母知道，如果我想顺利完成大学学业，就必须离开这个国家。当我从朋友们和亲戚们那里听到这些故事的时候，我觉得很可怕。国家需要出台更好的立法，来保护女学生。”

加纳女子凯瑟琳表示，“身体换学分”的现象在加纳的大学中经常发生。她透露，她曾因为成绩被老师约出门，事后痛苦的大哭，“不幸的是，目前没有良好的制度。当你想要举报时，他们会要求你提供证据。但你没有证据，所以会被曲解，最后就成了牺牲者。”华商报记者 郭霁 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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