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历史性换囚,未来关系能否回暖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陈宇

■提要

乌克兰危机是俄罗斯与欧美五年前决裂的导火索,也是未来俄要改善与西方关系必须解开的结。自去年再度出任总统以来,普京把改善与西方关系,争取外交突破、制裁松绑作为首要外交目标。

俄乌关系改善的大背景是俄罗斯与西方关系的回调。俄罗斯想要实质性改善与西方关系,就必须为乌克兰问题找到解决办法,普京也十分明白这一点。当然,乌克兰危机错综复杂,解决起来绝非易事,未来各方的对话与博弈还需要一个较长的过程。

9月7日,俄罗斯和乌克兰两国进行历史性的大规模囚犯交换。双方各释放了35名人员,其中包括去年11月在刻赤海峡危机中被俄方扣押的24名乌克兰海军士兵。

自乌克兰新总统泽连斯基上任以来,俄乌关系呈现稳步改善势头。泽连斯基早在竞选时就对俄方释放善意,他承诺要与乌克兰东部的“同胞们”建立直接联系,并停止称他们为分离主义者。普京第一时间抓住了乌方信号,表态称,如果泽连斯基兑现竞选承诺,俄罗斯将与乌克兰建设性对话。法国总统马克龙等西方领导人也希望俄乌改善关系。他在G7峰会前夕邀请普京访法,乌克兰问题成为重点议题,双方探讨了重启俄罗斯、乌克兰、法国、德国四国领导人“诺曼底会谈”机制的问题。普京表示,近期与泽连斯基有过接触,对“诺曼底会谈”的前景谨慎乐观。

俄罗斯联邦委员会(议会上院)国际事务委员会主席科萨切夫认为,此次换囚是俄乌从对抗迈向对话的第一步。欧盟委员会新闻发言人也表示,换囚是两国关系走向正常化的重要一步。美国总统特朗普认为,这是俄乌两国迈向和平的“一大步”。此外,欧盟委员会副主席谢夫乔维奇6日表示,欧盟和俄罗斯已达成一致,将在本月同乌克兰举行三方天然气谈判,讨论签署俄乌欧三方新供气协议的问题。

俄乌关系改善的大背景是俄罗斯与西方关系的回调。自去年再度出任总统以来,普京把改善与西方关系,争取外交突破、制裁松绑作为首要外交目标。对普京来说,要想实现去年刚连任时提出的发展目标,改善与西方的关系是必由之路。因此,去年以来俄罗斯在对美、对欧关系上作出一系列努力。普京不仅破天荒地把连任后的首访地选择在当时的欧盟轮值主席国奥地利,又与德国总理默克尔、法国总统马克龙等频繁互动,今年4月还邀请芬兰、冰岛总统及瑞典、挪威总理赴俄参加北极论坛。

在这种“攻势”下,俄罗斯与欧洲关系确实有所改善。经贸上,俄欧贸易恢复性增长。2018年,俄欧贸易占俄罗斯外贸总额的比重在乌危机后首度上升,俄对欧输气创下历史记录。新的俄欧输气管道建设虽然遇到阻力,但仍在不断推进。其中“土耳其流”(管道名称)已基本完工,预计今年内投入运营,北溪-2也已完成四分之三的铺设。政治上,俄罗斯恢复了在乌克兰危机后被终止的欧洲理事会议会大会的席位。俄美关系尽管仍未有实质性改善,但也渐趋稳定。今年初,美国特别检察官米勒的“通俄门”调查结束,使特朗普在发展对俄关系上获得了一定空间。G20大阪峰会期间,普京和特朗普再度见面。会后,美国国内的反应远不如前两次“特普会”时激烈,很能说明问题。

乌克兰危机是俄罗斯与欧美五年前决裂的导火索,也是未来俄要改善与西方关系必须解开的结。正如马克龙在接待普京访问时所说,当时俄与西方“分手”正是因为乌克兰危机的爆发,先给乌克兰问题找到解决方案是俄罗斯重返G8“不可或缺的前提条件”。俄罗斯想要实质性改善与西方关系,就必须为乌克兰问题找到解决办法。

普京也十分明白这一点,抓住乌克兰选出务实派新总统的契机,努力实现各方的建设性对话是其目标。一些西方学者暗示,如果俄罗斯能够在乌克兰东部问题上让步,西方将会默认克里米亚的现状,而俄欧关系将取得巨大进步。未来一段时间,俄罗斯与乌克兰和西方对话的焦点将是乌克兰东部问题。当然,乌克兰危机错综复杂,解决起来绝非易事,未来各方的对话与博弈还需要一个较长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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