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车从主路插入田间的土路,土路上洒过水,“这是乌兹别克人迎接客人的方式”。农场令我大开眼界,精心料理的田地比我在吉尔吉斯看到的广袤气派多了。夜幕微垂,大型农机还在劳动。除了两套整齐的院子,还有两间非常大的传统土墙院落正在建设。同行的向导桑托难掩羡慕之情,向我感慨地说:“这儿的农民可都是富人。不过,农民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当的。”
在乌兹别克斯坦,所有的土地都属于国家,土地的使用权并不均分在每一个家庭头上。穆斯塔法租赁了43公顷土地,雇用了村里的50个人在田里干活。政府对农田的作物种类、面积和产出标准都有严格规定。
穆斯塔法有22公顷棉花、21公顷小麦,每年他大概能收获88吨棉花。包括棉梗在内,棉花地的一切产出都要交给政府。棉花的收购价格是每公斤1500苏姆(依照官方汇率,大概相当于0.6美元)。小麦则可以自己留下一部分。穆斯塔法今年(2016年)43岁,几年前还是司机,料理农场不过是三五年的事。我好奇他为何能找到这门营生,询问再三,向导桑托说:“你必须是个好农民,也必须有路子。穆斯塔法是当地人,他的父母就是在苏联农场里的工人。”
穆斯塔法精打细算,土地还能有其他产出。他在田地的边上穿插种植樱桃树和苹果树,土路两边则栽种杨树,随时可以作为建筑材料使用或者出售。路边还有一溜儿桑树,人们把桑叶采下来卖给蚕场。
在5月,乌兹别克斯坦的物产,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是桑树。我们出费尔干纳盆地后,一路向西几乎穿过整个国家。只要有绿洲的地方,除了棉花,则必然有桑树,它栽在田间地头,也栽在清真寺的院子里供人纳凉。在撒马尔罕一
带,孩子们兴奋地采摘成熟的桑葚,大方地和我分享。
早在公元4世纪,蚕桑业即由中国传入。费尔干纳盆地开始建立蚕业基地,以后逐渐传播到中亚其他地区。乌兹别克人均桑蚕养殖量为世界第一,蚕茧产量占世界第三。距离扎尔肯特村不远的小镇马尔吉兰就是自古以来的丝织重镇。如今,到费尔干纳盆地旅行的外国游客都会被带到丝绸工厂里参观一番。
从天山山区到费尔干纳盆地,改变的不仅是自然和物产。就要到达阿尔斯兰博布时,一群妇女在路边树荫下野餐,她们戴着花头巾,浑身的衣着五颜六色,与吉尔吉斯族蒙古化的长相相比,高眉深目,这些女人们的热情胜过她们的花衣裳。司机们停车问路,三言两语之间,一张大饼就递进了车里。我们想下车看看,立刻被团团围住:茶、牛羊肉、馕应接不暇地递了过来。大妈们决定要和我合影,二话不说一左一右地揽住我,亲热极了。这就是乌兹别克族给我的第一印象。
在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交汇的费尔干纳盆地边缘,乌兹别克族和吉尔吉斯族共同维系着繁荣的贸易站奥什。(51)《穿越丝路》主编:李伟中信出版集团2017年1月出版
新闻推荐
据新华社波哥大8月29日电(记者高春雨)哥伦比亚前武装组织“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简称“哥武”)部分成员29日宣布重组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