滥用人脸识别技术 美安全部门被曝私自扫描数百万人驾照照片

最新公布的文件显示，美国联邦调查局（FBI）、入境和海关执法局（ICE）的特工利用国家驾照数据库进行人脸识别搜查，在民众不知情或未同意的情况下，扫描了数百万张美国人的照片。

据美国《华盛顿邮报》报道，美国乔治敦大学法学院的研究人员通过要求公共档案公开，获得了相关部门最近5年以来的上千份内部文件、电子邮件以及人脸识别请求，并于近日将这些资料提供给了《华盛顿邮报》。报道称，这些文件显示，美国联邦调查人员在滥用车辆管理局数据库的照片。

报道称，警方一直有权获取犯罪嫌疑人的指纹、DNA以及其他“生物特征数据”。但车辆管理局（DMV）的数据库中记录了大量民众的照片，其中大多数人从未被指控犯罪。

另据中新网的报道，在美国，除夏威夷外，所有州的驾驶执照和车辆登记都由州政府的DMV处理。

美国国会和各州立法机构都尚未授权开发这样的系统，越来越多的民主党与共和党议员也开始批评这种技术，认为这是一种“危险的、四处渗透而又容易出错的监控手段”。

美国众议院监督委员会主席伊莱贾·E·卡明斯（Elijah E. Cummings）在给《华盛顿邮报》的一份声明中表示：“执法部门对数据库的访问”，尤其对是车辆管理局的数据库的访问，“往往没有征得同意，是在暗处进行的。”

吉姆·乔丹（Jim Jordan）来自俄亥俄州，是众议院监管委员会的一位资深共和党议员，他在上个月的一场听证会上对这项技术表示尤其愤怒。他说：“车辆管理局不久前允许FBI使用数据库，但是没有人在拿到驾照或给驾照延期时签过同意文件。”

《华盛顿邮报》认为，尽管存在诸多质疑，美国联邦调查人员仍把人脸识别作为常规的调查工具。美国政府问责局（GAO）上个月表示，自2011年以来， FBI就记录了超过39万次的对联邦和地方数据库的人脸识别检索，其中就包括车辆管理局数据库。2015年至2017年，FBI和ICE特工在犹他州记录了1000多次人脸识别搜索，搜索的姓名和其他细节都是隐藏的，但是有许多搜索记录被标记为返回到了“可能的匹配结果”。

加利福尼亚州的旧金山市和马萨诸塞州的萨默维尔市禁止当地警察和公共机构使用人脸识别软件，理由是担心政府干预过度、公众失去信任。华盛顿方面正在就这一问题展开激烈辩论。7月10日，美国运输安全管理局（TSA）、海关和边境保护局（CBP）以及美国特勤局（USSS）的官员预计将在众议院国土安全委员会的听证会上，就各自机构对人脸识别技术的使用情况作证。

《华盛顿邮报》指出，人脸识别技术现已紧密融入了现代执法体系。各执法机构经常用其追踪低等级犯罪活动（如兑现被盗支票或小偷小摸）的嫌疑人。相关记录显示，在执行搜寻时，通常只需要联邦特工给当地联系人发一封电子邮件就可以了。

文件还凸显了各州的法律与联邦政府寻找并驱逐非法移民之间的矛盾。犹他州、佛蒙特州和华盛顿州允许非法移民获得正式驾照或有限的驾驶许可，ICE的特工已经在这些州的车辆管理局数据库中进行了人脸识别搜索。

《华盛顿邮报》称，一位ICE的发言人拒绝回答有关该机构如何使用人脸识别搜索的问题。

美国政府问责局的记录显示，包括得克萨斯州、宾夕法尼亚州和哥伦比亚特区在内的21个州允许FBI等联邦机构扫描驾照的照片，并制定了一些规则，包括每次搜寻都必须与刑事案件调查有关。

美国政府问责局称，FBI表示，如果能够返回50个可能的匹配项，那么系统搜索的准确率为86%。但FBI尚未在更接近实际条件的情况下测试系统的准确性，比如面部搜索只能返回几个可能的匹配项时。

批评者认为，人脸识别不准确会增加错误识别甚至错误逮捕的风险。软件的精确性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多种因素，包括识别对象面部的光线和图像的质量。研究表明，这种人脸识别技术对深色皮肤的人的准确度较低。

一份搜寻记录显示，犹他州的许多搜寻请求来自全国各地的警察部队，他们希望找到可能去了犹他州的嫌疑人。但大约一半的搜寻请求来自联邦特工。这些记录没有提供嫌疑人的姓名，也没有说明案件最终是否以逮捕或定罪告终。

华盛顿州证照局（Department of Licensing）表示，该局的“面部识别系统旨在成为准确、非侵扰性的欺诈识别工具”，并且不会与执法部门共享本局的识别系统，除非受到法院的强制命令。

佛蒙特州的官员表示，他们已经在2017年停止使用人脸识别软件。当年，美国公民自由联盟（ACLU）一个地方分会的记录显示，当地的车辆管理局一直在利用人脸识别技术进行搜查，违反了该州“禁止使用生物识别信息”的法律。佛蒙特州州长和该州司法部长公开反对面部扫描软件，称需要平衡公共安全和居民隐私权。

记录显示，在禁令实施之前，佛蒙特州的官员应ICE特工的要求多次对驾照照片进行了脸部扫描。同时，多家联邦和地方机构的调查人员向该州的车辆管理局发送电子邮件，提出了人脸识别搜索请求。调查人员正在追踪那些被控签证过期、提供虚假信息、盗窃商店物品或至少在某一起案件中有“可疑情况”的人。

在一些电子邮件中，可以看到调查人员对搜索目标的描述，比如一个人被称为“吉普赛人……骗老年人的钱”，而另一个人据说有“非常大的招风耳”。

据中新网的报道，7月8日，ICE的发言人伯克（Matthew Bourke）回应称，他们不对调查技术发表评论，但该机构“有权与地方、联邦和国际机构合作，获取可能有助于案件结案和后续起诉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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