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名机长控诉索赔数百万 波音737MAX还能复飞吗?

当地时间2019年6月27日，美国西雅图，波音737 MAX飞机停放在波音机场附近的员工停车场。 视觉中国 图

据美国广播公司报道，日前，400多名飞行员对波音公司发起了一场集体诉讼，指控波音公司对旗下737MAX机种的“已知设计不足”进行了“史无前例的掩饰”，并向其寻求数百万美元的赔偿。这是波音首次遭遇来自737MAX机长的集体诉讼。据悉，这起集体官司将在芝加哥法院接受审理，听审将于2019年10月21日举行。

停飞虽遭重创，波音仍有市场

去年以来，波音公司经历一波三折。

去年10月和今年3月连续两起重大坠机事件，将波音公司及其旗下主打机型737MAX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面对来自美国和其他国家航空监管机构的不信任与停飞的命令，波音生产该系列飞机的速度有所放缓，这影响了波音的整体交付情况。

737MAX作为波音甚至航空市场上最畅销的产品，此次停飞事件也严重影响了其市场占有率。德国《经济周刊》报道称，在刚刚落幕的巴黎航展上，空客公司共获得363架飞机订单，比波音公司多出了70余订单。这是空客公司参加3年展会以来订单数目首次超过波音。德国全球新闻网报道称，波音737MAX的后遗症正在发酵，在世界多家航空公司状告波音索赔后，美国的多家航空公司也开始转投空客。

然而，由于全球航空公司的商用飞机市场已基本被波音和空客垄断，且两家公司占据大体相当的市场份额，未来波音737MAX飞机的销售市场仍有上升空间。

值得注意的是，不同于此前业界普遍低迷的预期，波音公司在此次航展中也获得了共292架飞机订单，其中国际航空集团（由爱尔兰航空、英国航空、伊比利亚航空等欧洲航空公司组成）就已签署购买了200架737MAX飞机。这是自今年3月737MAX飞机在全球停飞以来，波音公司收到的首笔数量可观的订单。

集体诉讼索赔，双方各执其词

400多名机长集体控诉的焦点在波音737MAX飞机的主要缺陷上，并且主张获取物质损失和精神损失的赔偿。

据美国广播公司报道，指控认为，波音公司为737MAX系列机种争议性地添加了自动化软件“机动特性增强系统”（MCAS），这给飞机带来了“固有的危险气动操纵缺陷”。指控中还说，波音对于该系统的说明只包括飞行手册里简要的几句话介绍，飞行员不仅无从得知MCAS的具体细节，而且也无法获取相关培训机会。

此番控诉与此前波音公司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丹尼斯·米伦伯格的事故总结侧重点有所不同。6月16日，米伦伯格对外承认，两起波音客机空难发生前，737MAX飞机处理机舱警报系统故障时出现错误。

对此，国浩律师（北京）事务所合伙人、航空专业律师金喆在接受本报采访时认为，该两种说法都有道理，但都不全面。

““机动特性增强系统”作为飞机上的一个重要系统，它既包括该自动化软件本身，又包括配套的感应器及警报系统，甚至还包括系统使用手册、操作说明和培训要求。”金喆分析，米伦伯格从系统警告逻辑错误角度描述缺陷，实际上是暗示系统本身没有问题，只是在出现故障时警告系统有误，从而降低其产品潜在缺陷的严重性。而飞行员主要从与之相关的操作和培训角度对该系统提出质疑，从而证明该系统损害了飞行员的利益。

再添质疑之声，复飞之路漫漫

面对此次内部飞行员的大规模指控，波音公司将承受一系列后续影响。

金喆说：“飞行员提出737MAX的培训问题，进一步增加了该机型复飞及未来市场的不确定性，因为培训成本是航空公司采购一种机型需要认真考虑的因素之一。”

谈及波音公司应该如何处理这次指控，金喆说：“当务之急，波音公司应该尽快恢复737MAX适航（包括修改操作手册），并妥善处理好遇难者家属、各航空公司客户以及飞行员群体的诉求。”

早前米伦伯格曾对外界承诺，复飞波音737MAX机型的过程将保持“透明”。对此，金喆认为，该“透明”包含对内透明和对外透明两层含义。

“因为多国在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FAA）发布停飞命令前就已纷纷发出737MAX禁令，使得FAA的委任代表适航审定制度受到质疑，权威大打折扣。所以，对内透明是指波音737MAX此次复飞适航过程将接受FAA甚至美国司法部和国会的监督。而对外透明是为了尽快取得其他国家的适航许可，毕竟737MAX主要市场在海外而不是美国。”金喆介绍，全球对FAA适航认证信心的恢复需要时间，因此波音复飞过程必将曲折而漫长。

（原题为《波音737MAX还能复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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