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总统选举与乌克兰未来

□中央广播电视总台武剑

■提要

当地时间3月31日,乌克兰将迎来五年一度的总统大选。从目前的民调来看,乌克兰民众表现出对传统政客的不信任和对现任总统的不满意。自乌克兰危机爆发以来,乌克兰的经济形势和民生状况持续恶化。乌克兰国家命运发生的深刻变化、俄罗斯捍卫国家战略利益的坚定决心以及西方把乌克兰当作对抗俄罗斯棋子的虚伪本质,都将促使乌克兰新一任总统重新审视这场危机并及时调整对俄关系。

当地时间3月31日,乌克兰将举行五年一度的总统大选。尽管此次大选有多达44名候选人参加创下纪录,但据目前民调显示,喜剧演员泽连斯基、前总理季莫申科和现任总统波罗申科在众候选人中胜出的呼声最高。

纵观此次乌克兰大选,作为喜剧演员的泽连斯基异军突起无疑是最富戏剧性的一幕。他把从历史教师成功逆袭为一国总统的电视剧情几乎复制到了现实政治当中,在支持率上甚至力压季莫申科和波罗申科。从中可以看出,乌克兰民众对于传统政客的不信任和对于现任总统的不满意。

自乌克兰危机爆发以来,乌克兰的经济形势和民生状况持续恶化。虽然当前经济正处于缓慢复苏之中,但仍未达到危机前的水平。近年来,乌克兰经济主要依靠西方国家和国际组织的“输血”,致使其债台高筑,2018年的债务增长额超过了其GDP增长的三倍。世界银行专家披露,2018年乌克兰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人口占25%,2014年则只有15%。

波罗申科执政的5年间,从国内掀起“去俄化”浪潮到谋求成为北约“申请国”,从主动终止《俄乌友好条约》到派兵强闯刻赤海峡,由于采取完全倒向西方的对俄强硬政策,使得克里米亚和乌克兰东部的问题非但没有缓解,反而让乌俄关系跌至冰点。两国关系交恶又进一步加剧了乌克兰所面临的经济困境。

乌俄关系紧张带来的最直接影响是,克里米亚和乌克兰东部问题久拖不决,从而导致乌克兰无法集中精力进行经济建设,同时还要耗费大量本不富足的国家资源与俄罗斯进行准军事对抗。此外,乌克兰的国家安全状况迟迟未能改善,也让该国急需用来缓解财政压力、提振经济民生的外部资金的注入受到极大影响。

乌俄之间的经贸往来传统上一直较为密切,俄罗斯是乌克兰主要的能源进口国和商品购买国。然而,乌克兰危机后,两国的天然气之争进入白热化并相互制裁削弱经贸联系,这些都让乌克兰经济很受伤。一方面,乌俄“斗气”升级引发乌克兰国内天然气危机,此外俄罗斯还通过“北溪2号”和“土耳其溪流”项目严重冲击乌克兰作为“输气中转枢纽”的经济利益和战略地位。另一方面,在乌克兰经贸总额的占比中,俄罗斯的比重从2013年的30%大幅下降到如今的10%。

乌克兰危机爆发的最主要诱因是,俄罗斯担忧亚努科维奇倒台后的乌克兰会走上彻底倒向西方的道路,而这是俄罗斯国家战略利益不能触碰的红线。对俄罗斯来说,乌克兰极为重要,既是对抗西方的天然屏障,又是实现大国梦想的关键地带。俄罗斯不论收回克里米亚还是介入乌克兰东部冲突,真正目的是对已倒向西方的乌克兰进一步“西向”的牵制。

在乌克兰问题上,西方国家一直扮演支持乌克兰的角色,不过这种支持背后其实是为了西方与俄罗斯之间一次地缘战略空间“压制”与“反抗”的关键争夺战。在面对克里米亚、乌克兰东部、刻赤海峡冲突等涉及乌克兰核心利益等一系列问题上,西方国家并不愿与俄罗斯发生正面对抗,这清楚地表明乌克兰仅仅是作为一枚西方与俄罗斯进行地缘政治博弈的棋子。更令人感到悲哀的是,每当美欧俄三角关系出现微妙变化时,乌克兰还会成为大国利益交换的牺牲品。我们看到欧盟出于自身利益需要,在对俄制裁上已经产生缝隙。而美国在乌克兰问题上的支持程度则完全取决于美俄关系的走向。

事实上,五年来乌克兰国家命运发生的深刻变化、俄罗斯捍卫国家战略利益的坚定决心以及西方把乌克兰当作对抗俄罗斯棋子的虚伪本质,都将促使乌克兰新一任总统重新审视这场危机并及时调整对俄关系。当然,想做到这一点,对长期处于东西方夹缝中且目前反俄情绪高涨的乌克兰而言并不容易,但也恐怕只有这样才能使国家发展早日回归正轨。正如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所言,乌克兰需要成为东西方的桥梁才能免于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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