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起波音空难“明显相似” 美国联邦航空局一直授权波音公司自证安全

美国联邦航空局埃塞俄比亚政府17日说,埃塞俄比亚航空公司失事客机“黑匣子”所含信息显示,这起空难与去年10月印尼狮子航空公司空难呈现“明显相似之处”,且两架客机同为几近全新的波音737MAX8型客机。美国媒体报道,美国交通运输部和联邦检察部门正在调查美国联邦航空局(FAA)对波音737MAX系列飞机安全性的检测和认证程序。

飞行高度急剧变化

本应爬升却突然俯冲

埃塞俄比亚交通部长莫格斯说,送往法国民航安全调查分析局的失事客机“黑匣子”、即驾驶舱语音记录器和飞行数据记录器“修复状况良好,我们得以导出几乎所有信息”。她说,所获信息显示,印尼狮航JT610航班和埃塞航空ET302航班所涉空难呈现“明显相似之处”。莫格斯没有作具体描述,只是说埃塞政府准备在一个月内发布详细分析结果。空难后30天内发布初步调查报告是国际惯例。

美国联邦航空局承认,卫星监测数据显示两架客机坠毁前轨迹相似:客机起飞不久,飞行高度急剧变化,本应爬升却突然俯冲,飞行员报告操控困难、要求返航,却无法阻止飞机坠毁。狮航客机坠海,189人丧生；埃塞航空客机坠地,157人遇难。

印尼狮航空难的调查没有结束,现有证据显示失事可能关联迎角传感器故障和这一机型特有的自动防失速系统“机动特性增强系统”(MCAS)。这一系统在探测到上方气流与机翼形成的迎角过大时自动触发,“旋转水平尾翼、使机头下压”,以避免飞机失速。印尼狮航飞行员多次试图手动拉升机头,却没能阻止飞机俯冲。

MCAS由美国波音公司开发,旨在适应MAX机型所用新型发动机设计、减少失速风险。印尼狮航方面说,波音MAX系列机型操作手册中没有对这一系统的特性和可能产生的风险作充分说明。

MCAS安全性分析报告

有几处关键瑕疵

美国《华尔街日报》17日报道,美国交通运输部正在调查联邦航空局对波音737MAX系列客机设计的安全认证程序是否合规。报道说,交通运输部在去年10月29日印尼狮航空难发生后启动调查,由交通运输部督察长主持,针对联邦航空局在检验MAX系列客机MCAS安全性时是否应用适当的设计标准和工程学分析。

另外,华盛顿一个大陪审团11日向至少一名参与开发MCAS的人员发出传票,要求对方本月晚些时候提供资料。暂时不清楚传票是否关联交通运输部调查。

埃塞空难发生后,媒体披露多名美国民航飞行员曾报告MAX机型的MCAS导致操控困难。波音公司客机制造厂设在美国西北部华盛顿州西雅图市附近。《西雅图时报》17日报道,多名美国联邦航空局飞行安全专家以匿名为条件披露,该机构把MAX系列客机,包括MCAS的部分安全检验程序交由波音工程师操作。

为减少开支,美国联邦航空局2009年起把部分检验业务“指定授权”给飞机制造商或第三方专业机构承担。按这些匿名专家的说法,波音交给联邦航空局的MCAS安全性分析报告中有“几处关键瑕疵”,对MCAS的潜在风险“轻描淡写”。但后者没有要求波音作进一步说明,而是依据标准程序予以批准。

《西雅图时报》说,检验程序“匆忙”,缘由是波音急于让MAX系列科技面市,与老对手欧洲空中客车公司推出的中程单通道客机A320NEO系列竞争。目前,波音没有回应这篇报道。美国联邦航空局在给多家媒体发送的电子邮件中声明,“737MAX系列客机验证过程遵循联邦航空局的标准验证程序”,这套程序“经严格制定,持续保障出产安全机型设计”。

飞行员陷入“人机互搏”

波音将升级MCAS软件

联邦航空局已向美国国会通报,波音公司将升级MCAS软件,使系统能同时参考MAX系列飞机所搭载的两个迎角传感器的数据作出反应；限制系统触发后“水平尾翼的旋转幅度”；系统触发生效仅限“一轮”,而非重复多次。

据印尼狮航空难初步调查,MCAS仅依据一个迎角传感器的错误数据即自动触发；飞行员每次手动操作拉升机头后,系统自动重置,导致重复“自动下压机头”,使飞行员陷入“人机互搏”循环。

美国联邦航空局说,最迟4月发布涉及强制MCAS软件升级的MAX系列客机适航性指导意见。而《西雅图时报》报道,空难遇难者家属可能发起诉讼,波音必须解释这些修正为什么没有在原始设计中体现。美国联邦航空局同样需要为它“盖章”波音MCAS安全性的做法辩护。

737MAX是波音公司最畅销机型737系列的最新一代产品,2017年5月投入商业运营,迄今交付约350架,仍有4000多架等待交付。据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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