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世界上只留下一座城市,我想那一定是巴黎。
巴黎是从西岱岛起源的。但让城市永葆青春的“心”是先贤祠。经历过此起彼伏的狂热和落寞之后,灵魂在走向世界的时候,特别青睐救赎重生的神灵,以至于天地间到处都是善的积累,挤走了美的踪影,以至于我们又要重走蒙昧主义和启蒙运动的“崎岖旧路”。这条“崎岖旧路”巴黎人早就走过:起点在圣母院,终点是先贤祠;起点是神,终点是人;迈开脚步只有大概十五分钟,敞开心灵至少巴黎人用了整整637年。
初见先贤祠,有些许的失落。与罗马万神殿如出一辙的淡灰色身躯孤零
零栖身于一个狭小的广场里。在周围稀稀落落的行人和古老的巴黎大学衬托下,空气中弥漫着一缕静穆的气氛。先贤祠分为地上与地下的两个世界,地上的殿堂空旷明亮,墙壁穹顶的油画描绘了法兰西的历史事件;正中矗立着一组“国民公会”大型群雕。而沿着狭窄的旋转楼梯向下,很快就能到达地下墓室,这里安葬着七十二位为法兰西做出非凡贡献的公民:门厅正中是第三共和国创始人甘必大的心脏,两侧分别是法兰西精神的“起草者”伏尔泰与卢梭;后面的西北两侧分居着诸如特罗歇、饶勒斯、雨果、左拉、大仲马、居里夫妇的灵柩。地宫永远是幽暗且悄无声息的。
于是,无论你心怀怎样的潜流,至少在这儿,必定安稳沉静。
七十二个蓬勃的灵魂挤在一起,即使再彬彬有礼,争吵总是避免不了。更何况他们中最杰出的两个,生前就是冤家对头,互相仇视,互相攻击,至死不休。这就是人间的故事,伟大的思想和伟大的人格并不如我们期待的那样,它们恐怕永远无法兼容。1755年,一个叫卢梭的瑞士小伙将一篇名为《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的论文寄给了名满天下的伏尔泰。数天后,伏尔泰回了一封将卢梭视为“反人类”的孤僻者的信函。于是,启蒙运动中天生的左翼与右翼,革命与渐进开始了常达23年的论战、讥讽甚至人身攻击。他们就仿佛是两个幼稚的孩子,将思想化为讥讽的长矛,将巨著当作“谩骂”的话语。在相互攻击中,卢梭写成了《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社会契约论》《爱弥儿》《忏悔录》;伏尔泰写成了《里斯本的灾难》《一个公民的感触》《日内瓦的战争》《天真汉》。就这样,人类的思想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得到了增长,人类开始走向自由。
1791年7月11日,在法国大革命的高潮中,革命党人把他们的精神领袖伏尔泰的灵柩请进先贤祠。连绵十几里长的送灵柩队伍故意在路易十六囚室窗口下经过,以刺激这位即将上断头台的国王。3年后,法国国民公会又把卢梭的遗体请进先贤祠,受到与伏尔泰同样的待遇。他的灵柩与伏尔泰棺木相互遥望。人们根本就不把他们生前的争论和怨仇太当一回事,伟大的灵魂自然需要更高的殿堂来相互辩驳。
对于绝大多数的游客来说,那个最伟大的法国人并不安葬于此。寻找他的身影,要沿着塞纳河,去到巴黎的中心。
朱墨,边走边写的投资小哥,不走寻常路,不写平淡景。跟着他,去看看少人知道的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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