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海沿岸五国元首签署公约：确定里海“非海非湖”法律地位

当地时间2018年8月12日，哈萨克斯坦阿克套，里海沿岸五国领导人举行第五次里海峰会。视觉中国 图

哈萨克斯坦、俄罗斯、阿塞拜疆、土库曼斯坦、伊朗五个里海沿岸国家总统当地时间12日在哈萨克斯坦阿克套市签署关于里海法律地位的公约，为里海沿岸五国今后分割里海海底油气资源及开展相关合作奠定了法律基础。

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尔巴耶夫、俄罗斯总统普京、阿塞拜疆总统阿利耶夫、土库曼斯坦总统别尔德穆哈梅多夫、伊朗总统鲁哈尼当天在阿克套举行会晤，就里海法律地位、里海国家间合作及重大国际和地区问题交换意见。会晤结束后，五国总统签署上述公约。

里海位于欧亚大陆接合处，面积约37万平方公里，海底蕴藏着丰富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里海地区的石油开采早在19世纪20年代就已经开始，有关统计中比较保守的认为，目前已探明石油储量480亿桶，天然气储量8.76万亿立方米。

里海到底是“海”还是“湖”？多年来，里海沿岸国家就里海的法律地位争论不休。

该问题涉及沿岸国家对里海水域及海底石油、天然气资源的分割和使用，尽管谈判从未间断，但“兹事体大”一直未获解决。也正是因为期待就此有所突破，各方对这次里海峰会格外关注。

根据12日当天五国元首所签署的公约，里海沿岸国家海岸线往外延伸15海里的水域为该国领海，领海往外再延伸10海里的水域为该国专属捕鱼区，其它水体以及这些水体的渔业资源将由里海沿岸五国共同拥有。

换言之，公约既没有将里海界定为海，也没有将其界定为湖。里海是“非湖非海”“混合了湖泊和海洋”的拥有特殊地位的水体。这意味着，针对公海和大洋的1982年签署的《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并非完全适用于里海，只能“特事特办”。

对于舆论尤为关注的里海海底油气资源的划分，公约并未明确规定“如何具体操作”，只是强调“里海海底资源将由相邻国家根据国际法准则通过谈判进行分割”。根据公约，只要获得管道所经里海国家同意，相关里海国家就有权在里海海底铺设油气管道，但管道必须符合环保要求。

此外，驻军问题也在公约中占了相当篇幅。公约规定，非里海国家不得在里海驻扎军队，里海国家不得提供本国领土给第三国从事危害其他里海国家的军事行动。非里海国家舰船不得进入里海。

值得注意的是，公约要求，里海国家在里海进行军事建设时需考虑其规模的合理性及其他里海国家安全利益，以使里海各国驻扎在里海的军队规模保持平衡。这无疑佐证了里海战略地位的重要性。

其实，里海驻军问题的敏感性已在峰会前夕的一起外交事件中有所显露。7月初，参加俄罗斯一家电视台脱口秀节目的嘉宾在节目中声称，哈萨克斯坦政府已做出决定，让美国在哈方里海沿岸港口设立军事基地。哈外交部随即对此发表声明澄清“绝无此事”。自苏联解体以来，在关于里海问题的讨论中，美国的影子时常或隐或现闪烁其间。尽管俄哈之间互为战略盟友，但这样的“玩笑”也是开不得的。

关于里海的种种问题，有的已有了明确答案，有的则还只是勾勒出了原则，后续问题的解决或许丝毫不比建章立制来得容易。但无论如何，该公约为里海资源开发提供了法律基础，确如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尔巴耶夫所言，这是一部“里海宪法”。

当天，五国总统还签署了6份协议和备忘录，旨在强化五国在运输、贸易、经济、打击恐怖主义及有组织犯罪等领域合作。可以预见，随着法律地位的确定，里海未来将迎来一轮开发高潮。哈萨克斯坦计划将自己的里海港口阿克套打造成欧亚大通道的重要枢纽，土库曼斯坦在里海沿岸建设的阿瓦扎国家级旅游区看起来擘画甚伟…… 

（原标题《里海五国元首签署公约 法律地位确定“非海非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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