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昆
很快,庄一鸣听到了T-72坦克的轰鸣声。为避开重火器可能的杀伤,庄一鸣下令所属人员下车利用车体隐蔽防护。
一颗突如其来的坦克炮弹,在步战车北侧约3米处的围墙上爆炸。拳头大的弹片散落在庄一鸣他们阵地四周,巨大的声响和冲击波仿佛撕裂了队员们的耳膜和内脏。三四十秒的时间里,所有人都失去了知觉。
庄一鸣至今都不记得自己当时有没有呼吸。缓过神后,他用步枪撑起自己的身体,回头喊了战友一声。
万幸,另外三位战友都没有受伤。
一个难民尖叫着,跑进难民营——左小腿后侧的肉全都被弹片剐掉,露出白骨,上身全是血。人,已经崩溃了。
不知什么时候,一名反政府军士兵跑到了5号哨位的围墙下。庄一鸣迅速指挥人员开始驱离。
他下意识地走上围墙,抬头向外看去。一发坦克炮弹不偏不倚地击中他前侧的围墙。庄一鸣整个人瞬间被掀翻在地。炸点距离步战车不足5米。
枪声骤起,潘维征受命向难民营东南方向转移。重机弹和步枪弹,在潘维征他们4个人隐蔽的地方“画”了一个“十”字。那一刻,潘维征和战友们没有表情、没有语言、没有动作。因为没有人知道下一枚炮弹,下一颗子弹会在哪个地方落下。每个人脑子里都没有生死概念,只是一片空白,只剩求生本能下的条件反射。
下午交战双方都下达了最高级别的停战令,虽然还有零星枪声,但惊心动魄的一刻再也没有出现。
而这一刻的蔡宇航也再无晚饭时的兴奋了。拖着满身的疲惫,和衣躺在床铺上,蔡宇航摸索出手机,上面是无数条家人和朋友的留言,也许下午的交火行动已通过新闻传遍了整个地球,而那些子女身在南苏丹维和一线的步兵营官兵家人,又怎能不提心吊胆呢。
蔡宇航听完了妈妈的语音,摁下语音键说了句:“没事儿,死不了命大着呢。”其实,这句话她心里根本也没底。但是说完这句语音以后,蔡宇航觉得有点儿不太合适,她再次听了妈妈的语音,声音是那么颤抖,好像生怕电话的这端再也没有了回音一样,蔡宇航觉得刚才那句话有点儿太对不起她。想了想,又发了一条信息:“信号不好,我没事,放心。”
第二天7:00,霍亚辉出现意识模糊、答非所问,不完全性尿失禁。住院部胡晨虎主任紧急组织病例讨论,同时进行血液生化、尿便常规以及腹部B超和复查血小板等多项检查。
12:00,检查结果再次让医护人员震惊:血液报告显示标志肝脏功能的转氨酶高出正常10倍以上,凝血酶原时间延长至正常的3倍多,肾功能的各项指标也严重失常,B超显示脾稍大,肝左叶有斑片状改变……一系列异常都显示:霍亚辉生命告急!
12:30,在贾享明副院长的组织下,经抢救小组组长蔡永国博士和多科专家紧急会诊后,达成一致意见。认为患者颅伤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由于恶性疟疾并发了糖尿病非酮性高渗性昏迷,弥漫性血管内凝血。该病死亡率极高,据有关报道死亡率可达到50%~70%,而且治疗矛盾突出,即使在国内医疗设备精良的医院遇到此类病人都很棘手,更何况这是在战乱长达20余年亟须重建、医疗条件极其落后、设备简陋的任务区。
但是,为了中国军人的荣誉,更为维和战友的生命,攻艰克险没有条件也要上,没有特效药物,用现有最好的替代,设备简陋,想方设法创新结合补救。
14:20,霍亚辉被转入重症监护病房。按照联合国医疗救治原则,像这样危重的病人必须后送至更高级别的医院抢救。如果缓送,一旦出了问题,将会承担后送不及时的责任。来不及多想,抢救战友生命要紧!在情况万分危急的时刻,孟向东院长也组织其他医护人员对医院现有抢救仪器设备、药材进行评估,详细讨论制订紧急救治方案,并在进行全力救治的同时将病人的病情上报联南苏团最高医务官陈光辉,以待时机成熟及早启动后送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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