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会促进城市的经济繁荣

在步行的经济效益这一方面，《城市活力——走向步行世界》研究报告从本土经济、城市吸引力、城市更新和降低成本四个层面分析了步行的影响力。

Indianapolis 文化走廊上喷泉广场里的本地小店  本文图片均来自《城市活力——走向步行世界》研究报告

本土经济

1）促进繁荣

友好的步行环境不仅能够让社区更健康，也让社区更繁荣。研究显示更好的步行环境，更多的零售店消费，更佳的社区服务和更多的工作机会之间呈现正相关关系。近期的研究表示更好的步行环境能够增加40%的客流和交易活动。

纽约市交通局用销售税来对街道改造项目进行前后对比，改造布鲁克林一座闲置的行人公园为周边的零售店增加了172%的销售额。人们往往高估了开车购物的比例。一项布里斯托的研究显示：一条当地商业街的零售店将开车来购物的人群高估为41%，而实际上只有22%。有证据显示步行者比开车的人会多消费65%。

在街道和步行空间进行投资能够产生更有竞争力的回报。在骑行和步行上每投资一美元，就能收到高达11.8美元的回报。一项美国的研究也显示在人行道改造上的每一百万投资，能够创造10个新的工作岗位，比汽车改造项目多2个。

2）支持本地商业

美国汽车协会的数据显示，人们每年在汽车上平均消费约8485美元，而这中间只有16%是留在本地经济中，包括驾照、税收、注册、维修和保养等等。每减少15000辆车，就能够为城市预算增加1.27亿美元。

经济学家Joe Cortright估计，波特兰市民因为比其他城市低20%的驾驶率，为城市节省了10亿美元。集聚和地理位置的接近对商业区域的成功非常重要。对汽车的依赖导致郊区大型商场的兴起，产生了大量的“食物沙漠”的现象，而密集的可步行的城市网络却能产生很多小的本地商店和集市，从而提高了物资和服务的多样性，也增加了独立零售的数量和本地创业和就业的机会。

有预估显示，在未来20年，数十上百的美国商业中心会面临关闭，而在另一方面，临街的集市却可以吸引更多的人流，而60%的游客也会在社区的其他商店进行消费。

都柏林中心的Moore Street是爱尔兰最老的食品市场

3）促进创意和效率

步行活动的增加也有利于生产力和创意思维的生长。研究显示，运动能够提高决策能力和思维的条理性。人们往往在运动后会有更好的记忆力和执行力，而缺乏身体运动能够让人们每年减少一周的生产力。

步行能够激发灵感。在室内或室外步行的时候，人们的创意产出能增加60%。坊间曾传说一些伟大的思想家总会在他们需要创意的时候开始行走。比如，尼采曾表示“所有真正伟大的思想总是在步行中产生”。苹果的创始人史蒂夫·乔布斯开启了“步行会议”的习惯，奥巴马总统也做了同样的事情。三星新的硅谷总部让员工最多只需要上下一层楼就可以走出门去散步。

除了激发创意以外，散步还能打破正式的交流模式，帮助员工之间建立联结。强生的健康与预防部门在90天的“步行会议”后发现，人们开始变得更加有活力、专注和投入。

以步行为主导设计的位于圣荷西的三星美国总部

城市吸引力

1）提升城市形象和身份

步行能够通过提高宜居性帮助城市塑造城市品牌，而这在日益激烈的全球竞争中越来越重要。

自1980年以来，巴塞罗那开始实施一项包括推倒老旧工厂和厂房、增加数百个新公园和步道、改造水岸环境、重建4.5千米沙滩的公共空间改造政策，这些政策大大地提升了巴塞罗那的国际形象，每年的游客数量从20年前的170多万增加到740万。而高密度和可及性的城市格局也能让人们更多地享受当地文化设施。巴塞罗那最近还通过了一项旨在改变19世纪以来由工程师伊尔德方斯?塞尔达（Ildefons Cerda）规划的方格布局的新交通规划，从而将60%的车道改造为“市民空间”。

2）促进旅游业

步行是最好的城市游览方式。它增加了城市的可视性，让城市更容易被识别和记忆。每年跨国旅行的游客都会增长4300多万。在2011年，全世界的旅行收入超过1.2万亿美元。

而城市的基础设施会直接影响到旅游业的发展。可步行的环境能够促生愉悦的行走经历，而目的地之间的短距离也能让人们增加了游历城市、享受当地商店、服务和景点的愉悦感。

巴塞罗那的Lesseps广场，一项旨在提高公共使用和行人沟通的公共空间改造

3）鼓励向城市的投资

在城市之间的资本角逐中，步行也能成为促进城市繁荣的工具。对步行空间的投资能够催生城市更新，让城市变得对资本更具吸引力。

盖里在《古根海姆博物馆》一书里创造了一个叫做“毕尔堡效应”的名词，来说明一座城市如何能够通过标志性建筑来吸引投资和进行改造。而纽约的“高线效应”也证实了：一个只有1亿1千5百万公共投资的标志性的人行道公园， 却可以产生超过20亿的私人投资，吸引超过五百万的观光客，以及创造超过1万2000个就业机会，并让周边资产的价值翻倍。

4）吸引创意阶层

高密度的步行友好社区能够很大程度上影响人才的流向，进而重振落后的城市区域。一项乔治华盛顿商学院的研究显示，“拥有最佳步行环境的大城市区往往拥有更高的人均GDP和更高的大学生比例”。

而“创意城市”概念的鼻祖查尔斯·兰德利也称，今天当人们在决定居住地点的时候，64%的人会先考虑城市而不是工作或公司。在这样的背景下，一座城市的创意能力能够让它对有技术的职员和学生更有吸引力。理查德·佛罗里达（Richard Florida）也强调说，这个新兴的创意阶层更偏爱“一种有咖啡店、路边音乐人、小美术馆和小酒馆所构成的本地街道文化，在这里我们很难在观赏者和表演者之间进行区分”。

城市更新

1）提升土地和财产价值

土地和房地产价值也是社区吸引力的重要指标。步行环境能够通过创造安全、可达的和宜居的环境来增加房地产的价值。街道的步行化能够让办公室租金每年每平方英尺增加9美元，零售店面租金增加7美元，住宅价值增加82美元，住宅租金增加300美元。

在美国，学术界使用了“步行分数”这一指标来表示步行范围内的便利设施，城市公共空间的步行分数每增加一分，住宅价值就增加700到3000美元不等。而在伦敦，一项300万镑的包括人行道拓宽、行道树种植和街道光照改善等项目的投资，让当地的地产价值增加超过了950万磅。

2）活化街道立面

波尔多的圣凯瑟琳街，一条长达1.2公里的步行街，也是主要的购物点

临街商业的数量和大小是社区经济健康与活力的重要指标。City Observatory机构因此建立了一项”临街商店指标”来检验商店的密度和城市的可步行能力之间的关系。不出意外，他们证明拥有最高的步行能力的区域，往往也拥有最密集的商店。纽约联合广场的行人空间扩展项目让商业空置率减少了49%。在伦敦的牛津中心，在街道进行清理的仅仅一年后，街角零售店的营业额就增加了25%。

降低成本

1）减少拥堵成本

创造更佳的步行环境、投资公共交通，能够减少拥堵成本，提供长期的交通解决方案。一项研究显示，2013年到2030年，洛杉矶的拥堵成本会增加65%，而巴黎也会增加60%。美国驾驶者每年会浪费80亿个小时在拥堵上。而旧金山的公司因为员工被堵在路上，一年可以损失掉20亿美元。

2014年英国的数据显示，一个家庭每周会为交通支付74.8磅，而这是他们的最大笔支出。而另一项美国的研究结果显示，依赖小汽车的低收入家庭需要将其收入的50%都投入到交通上。

美国有一项居住交通可支付指标来表示以汽车为中心的社区的真实生活成本。比如在明尼阿波利斯（Minneapolis），当把居住和交通成本加总后，只有密度较高的城中心是“可承受范围内的”。

2）节省建设和维护的成本

相对其他交通方式而言，步行是几乎不需要设备或者高科技设施的，故而可以节省设备维护成本。而且减少汽车的使用也能最大程度上延长城市基础设施的寿命，并减少汽车交通所带来的其他负面影响，比如污染和建筑立面的损坏，而这些影响往往会增加城市改造的公共支出。

城市公路需要不断地进行维护，而当汽车交通仍然是最主要的出行方式的时候，日常的道路维护对于城市经济尤为重要。在美国，在2020年之前，基础设施的维修和更新估计需要3.6万亿美元。相反的是，人行道的建设则只需要极少的投入，长期来看大大减少了基础设施的投资和维修成本。

3）减少健康护理的成本

全球由于缺少运动而造成的健康护理成本不断增加。在发达国家，1.5%到3%的健康护理支出都源于此。欧洲每年会花费804亿欧元在缺乏运动造成的疾病上，在英国这一支出为每年142亿英镑，几乎是8.3%的国家健康卫生支出，而美国则会每年花费1900亿美元在治疗跟肥胖有关的疾病上。研究者称，如果照此速度，在2030前每年还会继续增长660亿美元。

为了支持更倾向于积极交通出行模式的决策，世界卫生组织设计了“健康经济评估工具”（HEAT），这一线上工具主要用于估计步行和骑行所带来的死亡率的降低。比如在2011年，英国步行和骑行的水平能减少144例死亡，从而为国家减少1.56亿的健康支出。

（本报告转载自微信公众号“一览众山小-可持续城市与交通”（SustainableCity），经澎湃新闻重新编辑和整理，获Arup授权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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