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纳粹,人们都会想到希特勒和犹太人大屠杀。可很少人知道,在希特勒正式开展他的犹太屠杀前,拥有和他一样“高贵雅利安血统”的德国本国人,也遭遇了“清除计划”,那就是臭名昭著的T-4行动Aktion T4。
这个行动,也被后来的人看作是犹太大屠杀的雏形。但和单纯的血统论不同,希特勒和他的纳粹军最开始想要除掉的,是那些被认定为不符合“种族优生”的青少年。
除了天生的残疾,患有自闭症、唐氏综合征,甚至一般癫痫症的人,都会被施以死刑。
在这场耗时近6年的屠杀中,有30万“不配活下去unworthy of living”的人,在纳粹德国占领地区的医院里,被护士和医生用毒气、注射、禁食、虐待的方式杀死。在这些受害者中,超过5000名儿童被残忍的虐杀。
疯起来连自己人都屠,说的就是希特勒和他的纳粹德国。
可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这些加害者里,一批有着医学知识和研究能力的医生和护士,成了希特勒最大的帮凶。
2005年圣诞前夕,90岁的奥地利心理医生Heinrich Gross,安详走完了漫长的一生。
去世前,他在奥地利国内享有盛名,上电视、做研究,干的风生水起。这位医生,还拿过奥地利政府发的奖章。
但人们在很久以后才知道,这位德高望重的心理医生,在纳粹时期,是维也纳Am Spiegelgrund医院儿童病房的主任。
AS医院,是希特勒T-4行动中的关键一环。在这里,789名患有不同残疾的孩子,被纳粹医生和护士处决。经过Gross手中遭到迫害的孩子不计其数,而他自己,亲手了结过至少9名儿童的生命。
时间回到1939年,希特勒和下属们商议,要杀掉全国范围内那些“不配活着的”残疾人,理由是他们占据了大批社会资源,耽误了纳粹士兵的治疗,占用了他们在医院的床位。况且,残疾是他们的原罪,必须“清除干净”。
因为担心遭到异议,希特勒在非官方的层面上,悄悄授权下属开展行动。T-4行动应运而生,下属们开始以治疗的名义,征集那些家里有16岁以下,不健康的孩子的家庭,把孩子送去医院“治疗”。
而希特勒的得力干将之一,是自己的准妹夫Erwin Jekelius。拥有丰富医学知识的Erwin不仅全权负责起开办“特殊儿童病房”,并招揽了大批医生和护士。
彼时还是奥地利当地小医生的Gross,成为了他旗下的一员。和他同样出身的奥地利医生,经过纳粹的洗脑和免罪授权后,杀害、虐待、折磨,都被合理化,他们悄悄开始了“清除计划”。
这还不够,一批年轻的女护士,宣誓效忠后,也走进了这些儿童病房。她们极尽所能,成为了“一线骨干”。
作为清除计划里最重要的医院,AS医院成了纳粹医生眼里的“香饽饽”。那时,关于自闭症这样发展障碍的研究还未成型,这些无辜的孩子顺理成章,变成了实验对象。
他们反复用X光扫描这些孩子的大脑,甚至像脊椎注射空气观察各种症状。一些身体孱弱的儿童,在实验中被折磨致死,剩下的,被女护士们拖到带有笼子的床架上关了起来。
为了满足上面要求的“清除”指标,这些护士使出了“十八般武艺”。饿死、注射大量麻醉剂都算轻的,一些护士以折磨孩子为乐,故意让他们暴露在传染疾病、风寒的危险中。
孩子们去世后,大脑被医生取处存放以做研究,遗体直接被拉到病房旁边的焚尸房焚毁,参杂不同孩童的骨灰,又被送回了家属身边。
“清除计划”展开的6年里,响应纳粹号召,将残疾孩子送往医院接受所谓治疗的家长,可能做梦都不会想到孩子们竟然经历了如此折磨。
而Heinrich Gross,是收集大脑数量最多的医生,他私人诊所的地下室里,储存着几百个受害儿童的大脑,丧心病狂的程度,令人发指。
德国战败后,Gross被捉,并以谋杀的罪名被告上法庭。可当时的奥地利法庭却暗箱操作,认为他在医学方面有杰出的贡献,所以饶他不死,硬是让他逃脱了死刑,被无罪释放。
接下来的三十年,Gross成了奥地利当地家喻户晓的医生,1975年还拿到了奥地利红十字科学与艺术勋章。这是何等的讽刺!
当人们渐渐遗忘了Gross曾经犯下的滔天罪行时, 1976年,被他虐待过的Zawrel在电视上认出了他,并向媒体举报了这位纳粹医生的罪行。
11岁那年,Zawrel被殴打折磨了9个月之久,受尽屈辱。如果不是德国战败的消息传来,他可能早已命丧“儿童病房”。
幸存者的指控,很快被媒体曝光,可大规模的声讨下,奥地利最高法院仍然不为所动,没有给他定罪。恬不知耻的Gross抱着一丝侥幸,认为当年的资料都已经被销毁殆尽,所有的指控都是无稽之谈。甚至,他还提出反告,认为自己被诽谤。
就这样,他再次度过了十几年顺风顺水的职业生涯,连续多年被奥地利法院聘为首席心理专家。
人们都知道他做了什么,可是没人能够让罪人绳之以法。直到1998年,美国ABC的采访团队,悄悄潜入了Gross私人诊所的地下室,拍摄到了惊人画面:他收集的417个孩子的大脑。
50年前的罪行,终于得到了迟来的审判。1999年,Gross以9项杀人罪再次被提告,可是,当时已经80多岁的他,在律师的帮助下辩称,自己得了痴呆,早已不记得当年发生的事情。
直到最后,他都没承认自己犯下的反人类罪行。
可是,当法庭宣判永久停止审判后,记者在庭外的咖啡厅里对Gross进行了长达一小时的采访,他不仅思维清晰,还笑着大谈特谈当年的经历。
有些无耻,深入骨髓,让人感到无比的悲凉和愤恨。
2005年,90岁的Gross走完了自己漫长又罪恶的一生。直到死,他都没有忏悔,没有收到应有的惩罚。
数以万计“不配活着的”生命,死在了种族狂人的疯狂和残暴中。人类,拥有治疗疾病的知识和智慧,却也拥有残害和施暴的能力。当被给予“免罪”的权利时,这样的智慧,最终成了制造惨绝人寰结果的武器。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而?人,又是如此的两极和令人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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