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他 贝卢斯科尼卷土重来意大利大选“疑欧”派占上风

意大利力量党领导人贝卢斯科尼(左)和北方联盟领导人萨尔韦尼五星运动党领导人迪马奥中左翼联盟领导人、前总理伦齐意大利4日举行议会选举,5日发布的初步计票结果显示,由前总理贝卢斯科尼领导的力量党与北方联盟、兄弟党组成的中右翼联盟得票率约为37%,五星运动党为31%,现在执政的民主党为首的中左翼联盟得票率为23%。

这意味着三方中任何一方的得票率都不太可能超过40%这一单独组阁执政的门槛,因而出现“悬浮议会”的可能性较大。作为欧洲第三大经济体,意大利近年饱受经济和移民问题困扰,政治僵局对这个国家而言将雪上加霜。

“悬浮议会”可能性较大

初步计票结果显示,三党组成的中右翼联盟中,极右翼政党北方联盟得票率为15.8%,贝卢斯科尼领导的右翼意大利力量党为14.5%。不过,在路透社记者看来,这次选举的最大赢家是五星运动党。而铩羽而归的一方当数执政联盟。意大利政府自2013年起由中左翼联盟执政。尽管意大利经济稳步复苏,中左翼联盟仍没能成功“变现”。

五星运动党和北方联盟同属“疑欧”党派,怀疑并否定欧盟以及欧洲一体化进程。前者于2009年创建,主张清廉政治,反对自由贸易,抨击金融系统,多次表示如果上台将推动公投,让意大利退出欧元区；后者于1991年创建,是意大利相对富庶的北部地区的一个地区性政党,宣称对移民“零容忍”。

意大利属议会共和制国家,议会是国家最高立法和监督机构,由参议院和众议院组成。除终身参议员外,参、众两院分别通过普选产生315名和630名议员,任期5年。2017年,意大利通过新选举法,这次议会选举是新选举法的第一次实践。

专家分析,只有在选举中实际得票数超过40％的党派或党派联盟才可能获得议会席位的多数,从而实现组阁。对于本次议会选举,当地媒体普遍认为,很可能没有单个党派或党派联盟胜出,因而出现“悬浮议会”的可能性较大,意大利政局可能进入不确定期。

所谓“悬浮议会”,是指在议会制国家中,没有任何一个政党在议会取得绝对多数。而一旦出现悬浮议会,通常会由筹组联合政府、组建少数派政府或重新选举等三种方式来解决。

老贝或是最不坏的选择

意大利战后的政党政治素来以碎片化著称。自1953年起从未有一个政党能在议会占据过半议席,每一届政府的权力都必须以多个政党间的联盟为基础,而五星运动党快速崛起动摇了意大利传统政治版图。

虽然中右翼联盟并未获得议会多数,但领导这一联盟的意大利力量党重出江湖,使得意大利政坛出现戏剧性一幕——那个官司缠身的富豪贝卢斯科尼又回来了。

在本届议会选举中,贝卢斯科尼虽然因背负一项2013年的判决而无法担任公职,但随着这一为期6年的禁令在2019年8月终结,贝卢斯科尼已经开始期待自己回到前台

进入2018年,对贝卢斯科尼回归政坛的判断更加清晰:领导中左翼联盟的前总理伦齐已是2016年宪法公投的失败者,接替伦齐的现任总理真蒂洛尼毫无领导气质,而反建制的民粹主义五星运动党对传统政治秩序又造成过大的威胁,似乎只有经验丰富的贝卢斯科尼能够为意大利带来稳定。

贝卢斯科尼1994年1月创建意大利力量党,并于1994年、2001年、2005年和2008年4次出任总理,2011年11月辞职。2012年10月,贝卢斯科尼因逃税被判4年监禁,这是他首次获刑。2013年6月,贝卢斯科尼又被判7年监禁,罪名是同未成年妓女有性交易,并利用职权掩盖其行为。不过,2014年7月,上诉法院推翻了前一年的判决。

早在2009年,贝卢斯科尼就曾宣称自己过去20多年卷入过106起案件,上法庭2500多次,在法律问题上花了2亿欧元,且仍背负多项未结案的指控。但在政策上,贝卢斯科尼显得更靠谱,至少在欧盟与欧元区问题上,他承诺与欧洲其他国家修好,继续履行欧洲央行提出的金融改革方案。

联合组阁谈判前景难料

意大利议会定于23日举行会议,4月初磋商组建新一届政府。路透社报道,组阁的可能选项包括组建带有“疑欧”色彩的联盟政府,对欧盟预算限制发出挑战,对继续推进欧洲一体化进程无多少兴趣。

中国社科院欧洲所国际关系室助理研究员曹慧说,从计票结果看,“疑欧”、反对自由贸易的民粹政党五星运动党或北方联盟都可能进入下一届政府。“如果这些政党进入政府,欧洲一体化的不确定因素将增加。难民问题、欧元区改革、欧洲防务联盟建设等都将遭遇来自意大利新政府的阻力。”

经济分析师说,尽管德国走出组阁僵局、着手与法国携手推进欧盟改革,让市场松了一口气,但鉴于意大利三大政党或政党联盟后续组阁谈判前景难料,在投资者等待最终结果的观望期内,欧元汇率仍将处于起伏波动的状态。

“意大利(原本)离解决(国家)长期存在的问题就差得远,现在又有了新烦恼。”意大利财政部前首席经济学家科多尼奥说,市场应准备迎接可能“持续几个月、冗长而复杂的(组阁)谈判”。澳大利亚国民银行外汇策略主管阿特里尔说,这场选举抛出一幅“高度不确定的图景”,“至少短期看对欧元不是利好”。

失业债务牵动内外神经

根据经济合作组织(OECD)的数据,截至2016年,意大利GDP为2.36万亿美元、人均GDP达到38370美元,在欧元区国家中仅次于德国、法国,位列第三。但同时,意大利11.7%的总失业率在欧元区也位列第三,仅次于希腊和西班牙,而且意大利政府的负债已达GDP的155%,位列欧元区第二,其中超过40%为国外投资者持有。

困扰意大利的债务问题对欧元区与国际金融市场而言是一个隐患。一方面,高企的政府债务令意大利政府不得不支付相当于GDP总值3.7%的巨额利息,对政府财政造成压力。另一方面,意大利银行业也深受坏账问题困扰,在银行坏账问题最严重的2017年第一季度,意大利银行业持有的不良贷款一度突破2000亿欧元关口,相当于欧元区不良贷款总额的五分之一。

国际投资者对意大利经济的担忧在于债务,而选民的关切在于失业。根据OECD的数据,截至2017年11月,意大利青年失业率为32.7%,位列欧元区第三；而根据欧盟委员会2017年发布的《欧洲雇佣与社会发展报告》,有超过15%的意大利青壮年在非正规合同下工作,且30岁以下劳动者的平均收入比60岁以上人群低60%。这意味着超过一半的意大利年轻人陷入了不稳定乃至无收入的经济处境。

自2009年欧债危机以来,意大利在9年间共迎来五届政府,无论贝卢斯科尼领导的中右翼联合政府、民主党主持的中左翼联合政府,还是由非民选政治家组成的技术官僚内阁,意大利传统政治光谱上的解决方案都无法令选民满意。据新华社、微信公众号“世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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