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媒探访乌克兰代孕妈妈：为了赚钱 感觉自己像“传送带”

乌克兰是少数几个允许“代孕旅游”的国家。

作为欧洲最贫穷的国家之一，乌克兰正在成为寻找代孕者的理想之地，代孕业务丰厚的回报吸引了这里许多年轻的女性。

英国广播公司（BBC）13日的报道关注了这一现象，报道称，一些乌克兰女性希望通过代孕获得的报酬改善自己的生活，但她们也不得不忍受孩子一出生就要交给别人的痛苦。

乌克兰议会卫生委员会负责人、医生索尔加·博格莫莱特（Olga Bogomolets）认为，年轻女性沉迷代孕事业是“由于生活水平快速下降所致”。2014年到2015年间，乌克兰出现了严重的经济倒退。

“我们就像一条传送带”

安娜（Ana）的家乡位于乌克兰西部小镇卡缅涅茨-波多利斯基（Kamyanets-Podilsky），那里的中世纪城堡吸引不少游客来访。她本打算中学毕业后在家乡的一所宾馆工作下去，但18岁那年，从电视新闻中看到的关于代孕的报道，改变了她的人生计划。

如果在宾馆工作，她每个月的收入是200美元。而做一笔代孕，她就可以挣到2万美元。

以当地的生活标准来看，安娜家里并不算贫穷，她的母亲是一位会计。不过，安娜说，她被这个职业吸引是因为“想拥有更多的东西”，希望支付得起“昂贵的东西”，比如房屋装修、汽车、电器产品，另外，还有为自己的女儿买一所公寓。

捷季安娜在为一对西班牙夫妇代孕，她已经怀孕30周。

在宾馆工作时，安娜生下了女儿，她意识到自己是代孕行业合乎条件的人选，并在21岁时决定成为一名代孕者。

在安娜讲述自己经历时，她依然会紧张地搅动着手中的咖啡，并要求保护自己的隐私，因为尽管有数百名乌克兰女性在做代孕工作，但代孕的话题在这个国家依然鲜少公开讨论。

“有那么多没有孩子的伴侣来到我们的国家——我们就像一条传送带。”安娜说。

在基辅的一家知名代孕诊所的候诊室里，来自乌克兰东部地区的捷季安娜（Tetiana）也是瞒着母亲来做代孕者的。她腹中的宝宝是一对西班牙夫妇的，已经怀孕30周的捷季安娜当时告诉母亲，自己是来基辅找工作的。

她对自己腹中的宝宝怜爱有加。“你感觉到孩子在踢你，在和你说话，”捷季安娜说，虽然怀的是别人的孩子，“但在潜意识里，你感觉不到，你觉得这就是你的孩子。”

在同一诊所，另一位在两个月前完成代孕工作的嘉娜（Jana）告诉捷季安娜，要把代孕只看成一份工作。

嘉娜回忆了自己的代孕经历——孩子一出生就被带走了，而她自己筋疲力尽地躺在病床上。尽管承认生产之后做母亲的滋味还在心里徘徊——直至回家后还在想着这个孩子，但是嘉娜认为，“你必须做一个冷酷的人，不要对此产生感觉，但当你看到孩子亲生父母的微笑时，你会意识到孩子一切都很好，孩子的父母也高兴，就是这样。”

需求两年增10倍，风险仍存

根据乌克兰法律，成为代孕者之前首先要有自己的孩子。据征集代孕者的人称，如此一来，代孕者就不太可能对自己将要代为孕育的生命产生依赖心理。

目前，乌克兰每年大约有500例代孕案例，但是准确数据无法证实，这一数字可能还会继续提高。因为在2015年，印度、尼泊尔、泰国等国已经纷纷叫停代孕产业。

“在过去两年，到乌克兰寻找代孕者的需求增长了大约1000%。”来自专注代孕事业的慈善机构Families Through Surrogacy的萨姆·埃弗林厄姆（Sam Everingham）表示。

埃弗林厄姆补充道，乌克兰现在是少数几个允许“代孕旅游”的国家。

类似的代孕行为在美国、格鲁吉亚以及俄罗斯也是合法的。此外，肯尼亚和老挝也是寻找代孕者的地方，但是还没有成文法律作出规定。

而孩子的亲生父母想把孩子带走也并非那么容易，根据他们不同的来源地，还会有繁杂的过程，比如来自英国的父母就要在乌克兰待上好几个月。

此外，乌克兰的许多代孕机构也曝出一些不好的内幕——比如那些未被证实的胚胎交换的事、糟糕的体检条件，以及人数太多而导致医生不能提供足够的医疗护理。

据埃弗林厄姆称，“有的代孕者因为没有严格遵照要求而导致代孕失败，乌克兰代孕机构拒绝支付代孕费用。还有一些暂时没有从孩子亲生父母处获得收益的机构，对待代孕者的方式也很粗暴。”

博格莫莱特也表示，乌克兰代孕产业的问题在于不够规范、缺乏监督，可能将代孕者和孩子亲生父母都置于风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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