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需要帮助的人，理所当然……在美国赶公交

□王长江

在国内赶公交稀松平常，在美国赶公交于我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应定居美国多年的朋友盛情相邀，我与老伴远涉重洋赴美作“自由行”。朋友居住在加州首府萨克拉门托。说是堂堂加州的“首府”，其实是一个算不上繁华的城市，论城市规模远非洛杉矶、旧金山可比。朋友居住在郊区，环境幽雅，空气清新。

刚到萨市我们就按捺不住对这个地方的好奇心，想要出去逛逛。听说我们要独自去市区，朋友找出一张市区地图，为我们规划线路，建议我们搭乘社区公交车先去萨市博物馆。美国的私家车保有量大约是每户2辆，因此美国的公共交通线路少，班次少。朋友担心不会英语的我们下错站，特意在地图上标出了公交车的线路和站点。公交车并不经过博物馆，他再三叮嘱我们在某天桥下的路口下车。

第二天一大早，我与妻子来到公交车站候车，站台并无明显标牌，候车的人也不多。大概因为我俩是“外国人”的原因，先来的人都友善地同我们打招呼，弄得我俩先还不太习惯。以后的旅游经历更加深了这样的印象。在景区路上相遇，只要四目相对，美国人总会：“Hi，good morning”主动打招呼或点头示好。

八点半公交车准时出现在街角，大家次第上车，女司机是个黑人，胖胖的，和每一个上车的人点头，简直就是一个和善的邻居大妈。我坐到司机的后面，掏出了那张地图，结结巴巴、连比带划地示意女司机我们要去的地方，希望得到她的帮助。女司机认真地看了看地图，似乎明白我的意思，向我点了点头。

车子向前开去，在社区来回绕弯，似乎并无固定的站点，只要路口或房屋栅栏前有人等车，车就停下来上人。女司机似乎认识每一个上车的人，总要打个招呼甚至聊上几句。我感到很新鲜，这种情形别说在国内，就是在我所到过的其他地方也很少见，这也许是像萨克拉门托这样的小城市所特有的吧。

车开进了市区，乘客上上下下，我的心也开始忐忑起来，不知道女司机明白了我的意图没有。离终点站越来越近，乘客也越来越少，我知道终点站离博物馆是很远的，干脆还是提前下车吧，这样也许还会少走一点弯路。到了某个站点，我俩跟在别人的后面准备下车，女司机看见了，连说：“No，No，No……”并示意我们坐下。

终点站到了，乘客也都走完了，偌大的车厢只剩下我俩。车又开动起来，司机这是要把我们拉到哪里去呢？我快沉不住气了，妻子也暗急。就在我们惴惴不安的时候，车在一处绿草如茵，浓荫覆盖的街口停下了。女司机一声“OK”头一偏，做了个下车的表示。我俩下车一看，这不正是博物馆大门吗！赶忙走到车窗前向女司机道谢，“邻居大妈”脸都笑烂了，向我们挥手“Bay Bay！”消失在街口。

晚上在朋友家，向朋友讲起白天的奇遇，朋友轻描淡写地说：这有什么可奇怪的，美国人并非要刻意做什么好事，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在他们是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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