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这个“局外人”为何也来南海刷存在感

3月20日晚,法国总统奥朗德在巴黎爱丽舍宫会见了来访的日本首相安倍晋三。会晤后双方透露了一则消息,日本海上自卫队将在5月份首次与法国及美英两国一道举行四国联合演习,地点是西太平洋地区的关岛海域。为此,法国将派出“圣女贞德”号直升机航母训练舰队访问日本,该舰队预计将于4月底穿越南海赴日访问。

这一日法两国防务领域的动向,被日本媒体炒作成了法国力挺日本介入南海局势。实际情况是,法国军舰在过去两年已经多次现身南海。

2015年4月,法国“拉斐特”级护卫舰“阿克尼特”号访问马来西亚；5月,法国“普罗旺斯”号护卫舰与马来西亚海军举行反潜演习；11月,法国“葡月”号护卫舰访问越南并与越海军开展联合搜救演习,同澳大利亚两艘护卫舰在越南外海开展联合演练。

2016年5月,法国海军“拉斐特”级护卫舰“盖普拉特”号访问菲律宾,并高调加入当时正在南海巡航的美军“斯坦尼斯”号航母编队；同期,法国“西北风”级两栖攻击舰“雷霆”号访问越南金兰湾并开展联合演习。

这一年的6月,在新加坡举行的香格里拉对话会上,法国国防部长勒德里昂公开表示,要推动欧盟国家海军力量协调一致参加南海巡航,以确保欧洲在该地区“常规和可见的存在”。

虽然法国嘴上说的是欧盟国家海军力量,但环顾欧盟,有能力又有“闲心”来南海转悠的无非就是英法两国。现在回过头来再看勒德里昂的这番话,再放在英国“脱欧”的大背景下,法国在南海时不时地出头,大有在英国转身离开、德国受历史因素束缚的情况下,由巴黎代表欧盟独挑大梁的意味。

法国这个“局外人”积极介入包括南海问题在内的亚太地区事务,有多方面原因和考量。

从历史上看,法国曾是亚太地区的重要一员。越南曾是法国的殖民地,虽然法国人从这里撤走已有数十年,但人走心还在,法国目前是仅次于日本的越南第二大援助国,越南成为法国介入南海等亚太事务的重要跳板。

此外,法国在印度洋和太平洋拥有多处海外领地,大量法国公民生活在这些地区,法国为此还在西太地区派驻了有限军力维护海外利益,显示其在亚太地区的军事存在。

奥朗德2012年就任总统后,法国与东南亚国家的关系进一步加强。2013年法国与越南建立战略伙伴关系,2016年法国与菲律宾签署防务合作协定。防务合作的另一面即为军火交易,法国的“阵风”战斗机、潜艇和战舰等均是其军备出口的拳头产品。印度和澳大利亚分别向法国订购了“阵风”和潜艇,而意欲摆脱对俄罗斯或美国军火依赖的越南、菲律宾、马来西亚和新加坡等国,则是法国的重要潜在客户。法国舰艇频繁到访,也有向有关国家展示军力装备、助推军火出口的意味。

奥朗德上任后,法日两国建立起外长+防长的“2+2”会谈机制,并在今年1月的第三次“2+2”会谈中,双方就启动缔结法军与日本自卫队物资劳务相互提供协定的谈判达成一致。去年,法国与日本签署的防卫装备协定正式生效,两国军备研发领域的合作进一步加强。

另外,法国频繁到南海刷存在感,还缘于其在外交领域的独立性传统,以及固有的大国思维。法国将自身定位为“有全球影响力的大国”,从叙利亚危机到乌克兰危机,都有法国的身影闪现其中。尤其是奥朗德上台后,2013年8月时任法国外长法比尤斯在东盟秘书处发表演讲时,明确提出“法国也要转身亚洲”,2015年法国国防白皮书中提出,“法国在亚太有特殊的安全责任”。

不过,法国作为第一个与中国建交的西方大国,其对南海问题的介入实际上是有限度的,巴黎方面并不敢也不愿在南海问题上触及中国底线。鉴于中法之间业已成熟的政治和经贸关系,法国军舰穿越南海等行为料将不会对中法关系造成实质性影响。对法国而言,无论是穿越南海,还是与日美等国在西太地区搞联合军演,象征意义要远大于实际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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