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的手把肉

□ 王立兰

到内蒙古的鄂温克族自治旗旅游，导游一见面就神秘地说：来这里大家至少会共同经历三个“一个美”。我们问哪三个，她却笑而不答。

“绿色”的风刮醒早晨时，我们乘车从旗府所在地巴彦托海镇出发，南行一百公里，穿过茫茫的大草原，来到红花尔基樟子松森林公园看一天。层峦叠嶂之间，尽是原始的樟子松森林，莽莽苍苍，冬夏一派青翠。仿佛只有在这里才知道什么是古老的原生态，着实赏心悦目，确是一个美。翌日，我们又到诞生《敖包相会》情歌的巴彦胡硕敖包山住一夜。祭过敖包，看赛马、射箭和摔跤表演，特有趣。夜里，参加敖包篝火晚会，随着马头琴乐曲会月亮，跟认识和不认识的人一起唱《敖包相会》，其情浓浓，其乐融融，又是一个美。

离开前，我们走进草原深处的旅游蒙古包吃一顿手把肉。这遥远的大草原铺满没有边际的翠绿，没有一缕风，静得好像能听到阳光落到草尖上那金子般的声音。主人是位中年的蒙古族汉子，脸膛黝黑，像过火的山地。只见他摁倒不足两岁的一只羊，拔净胸毛，一刀切出二寸小口，手伸去勾断动脉，羊就不动了。他麻利地去头蹄、剥皮、掏下水之后，挥刀按羊的各个关节把全羊砍成带骨的数十个肉块，放进不加盐和佐料的开水锅里。他添加牛粪柴，把火捅旺，连烧几个开，直到热气和肉香滚滚喷放。接着温火慢煮，满锅都是咕咕嘟嘟的声音，气味馋人。

肉刚刚变色见熟，就捞出来放进长方形的木盘里，肥肥瘦瘦，鲜鲜嫩嫩，简直就是一座小小的羊肉山。木盘四周，摆放一圈根据自己口味调和稠汁的佐料：绿的韭菜花、香菜叶，红的辣椒油、腐乳汁，黄的芝麻酱、生姜沫，白的蒜泥、葱白，还有盐面、味精、酱油……看着这一道饮食风景，就想动筷。主人完整地割下羊胸脯肉，一边说着祝福的话，一边切给每人一块肉。这敬重客人的民族礼节过后，大家各自手操尖尖的蒙古刀，割、切、挖、剔，选择自己喜欢的佐料吃。

草原生态环境好，羊吃的全是草，再加上原始做法，其手把肉香而不膻，肥而不腻，嫩而不涩，脆而不柴，吃一块，热乎乎，满口生津，咽下这块想那块。主人说，草原上的手把肉不伤胃，多吃一点吧。吃着肉，再喝几口地产的哈萨尔老白干，别有滋味，很爽。这时，穿一身红色蒙古袍的女主人来敬酒、献哈达，唱起《请到蒙古包来做客》，好听动情。歌声里，谁都觉得吃一顿手把肉也是一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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