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六十三岁那年远在澳洲的女儿怀孕了,此时女儿已是三十六岁,算是高龄产妇了。
为了事业也为了生活,女儿结婚五年没敢要孩子,没白没黑地工作,就想有个稳定的工作和生活状态。这个目标总算有了端倪,于是夫妻两人决定,要个下一代,以满足双方父母的愿望。
本来同学跟亲家商量好了,女儿生产时她去帮忙,等孩子一岁时,亲家去接替她帮着带孩子。
飞机票都订好了,时间是女儿预产期的前一周。能想到的都想了,该准备的也都准备了。亲家和自己给女儿带去的物品装了满满两大箱,丈夫送她去机场时一个劲喊:太多了!
飞机中转香港,抵港时一切顺利。但等过了安检进入中转大厅时同学获知,澳洲因为疫情,紧急“锁国”了:外国人一律不准入境。
犹如当头一棒!同学说她当时就懵了,这怎么可能?但航空公司明白无误的告知,情况就是如此,目的地不能入境。
等待返程航班时同学与女儿视频,当听到同学要打道回府的消息后,女儿的泪水和母亲的泪水同时出现在手机屏幕上。那情景犹如余光中的《乡愁》: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女儿说,我好怕,多么希望妈妈在身边啊!同学说,我何尝不是。哪个母亲不期望在人生关键的时候能呆在儿女身边?可恨疫情无情,生生让我们母女分开。
说什么也无用,只能打道回府。非常时期非常措施,想想也可以理解,谁不想自己的疆土平安无事?
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原路返回,丈夫重返机场接站时也深深叹了一口气: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只能视频与女儿相见了,虽然每天不止一次地相望,但隔着屏幕总是觉得有层隔膜,心贴不在一起。
女儿生产那天,同学的心一直揪着,她和亲家一起在等着消息,相互看了一眼又一眼,却没说一句话。直到女婿发来小外孙的视频,两人才深深舒了一口气,双手紧握,异口同声地说,这下放心了!
外孙在视频里眼看一天天长大,会呀呀发声了,会叫妈妈了,又会喊爸爸了,接着会叫奶奶爷爷了,等一岁半时突然一天会喊姥姥姥爷了,同学激动地不住擦眼泪,捧着手机亲了又亲。
这期间同学一直在关注疫情,关注澳洲是否开放?女儿也在那边不断传递消息,然而最终还是非常失望。疫情两年多了,毒株变化了一代又一代,毒素非但没减弱,反而愈加厉害。一些国家与“病毒”并存,试图全民免疫,但效果并不明显。有的国家开放了,但随着疫情的再度严重不得不重新关闭。反反复复,起伏不定,让人们轻易不敢轻举妄动。同学曾一度试着想再次有机会与女儿团聚,但丈夫和亲朋都劝告,别做无谓的努力。上次已经“赔了夫人又折兵”,又不是经济条件特别的好,没把握的折腾损失的还是自己。女儿也劝同学,这阵子就别再想来的事了。等疫情好转再说吧。好在带孩子最难的时候也过去了,再有一年孩子可以上幼儿园了,自己也会轻松一些。
现在每天同学还是坚持跟女儿视频,隔着屏幕逗熟悉却不曾亲自抱过的外孙玩,让外孙一遍遍喊着姥姥高兴,心里却有说不出的难过。
“我多么想抱抱自己的外孙,多么想亲亲自己的女儿。这种亲情的感觉一直缠绕在心头,简直要让我发疯。”那次我们同学聚会时,同学向我们讲述了她的“怨恨”,听得几个女同学红了眼圈,连男同学也忍不住连连叹气。
世上最难过的可能就是分隔异地,能相望却不能相聚。但愿这种悲剧不再持续或者重演。临别时我们都向那位同学表达祝愿,鼓舞她能坦然面对一切。她笑笑指指仍有阴云的天空说,我相信天不会总是阴的,看,那边太阳不是已经重新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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