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长河风雨雕 读裴云天长篇小说《长河》

数十年前,一位在河西走廊某市任职的学长曾送给我几块他精心保存的风雨雕石。读完裴云天的长篇小说《长河》,掩卷沉思,书中描写的那群在黑城插队,接受劳动锻炼的大学生,不就是曾经散落在戈壁大漠,历经风雨沧桑,美丽如玉的风雨雕石么。《长河》以独到的感悟和笔触,为我们真实地再现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这些青年学子们的处境和际遇,深刻细腻地描绘了他们波澜不惊的心路历程和身处逆境、坚韧不拔、奋发向上的精神面貌,展示了一幅丰富多彩的广阔生活图景。小说长达五十多万字,故事生动,情节跌宕引人入胜,是同类小说创作中一个不可多得的创作。

文学即人学。塑造典型环境中的人物形象,是小说创作的核心任务。《长河》中的三个主人公龚羡林、郑世荣、贺丹峰,是作品倾情塑造的深入农村劳动锻炼的代表人物。毕业于名牌大学,英俊帅气、多才多艺的笔杆子龚羡林,因其出众的品德、睿智、才干,不仅受到生产队乡亲们的称赞、组织的信任与器重,而且赢得了知性美丽的回乡女青年郁彩虹的爱慕和芳心。作品的讲述不事渲染,在合乎逻辑的故事发展中水到渠成,人物形象光彩可鉴,可亲可信。学兽医专业的郑世荣,因背着沉重的家庭包袱,在与贫下中农相处、爱情婚姻、工作抉择中,苦闷自卑、顾虑重重,几经曲折,最后终于跳出自我,柳暗花明,形象真实可爱,又有几分让人同情。对在校时学习成绩就很优秀且有较强研究能力的贺丹峰,其对事业的执着追求和耿直豪放、敢作敢当的性格刻画,入木三分。

值得一提的是,小说中塑造的信合大队主任、党支部书记薛得寿,冒杀头危险抢救西路军女战士并孤身抚养红军女儿的穷苦农民万青林,忍辱负重、敢于担当、深明大义的红军女儿杨月红等人物形象,可亲可敬,十分感人,很多情景催人泪下；他们的髙尚品德和思想光辉,滋润照耀着这块厚重的土地,点亮并温暖着这群年轻大学生的心。

忠于现实,忠于生活,颂扬真善美,鞭笞假恶丑,坚守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是这部作品的基调和灵魂。龚羡林、郑世荣、贺丹峰、肖淑娴等大学生,在和农民群众的朝夕相处中,建立了深厚感情；在接受大队、县社分派任务,参与干部审查、案件调查等工作中,他们不随波逐流,敢于坚持原则,伸张正义；走上工作岗位后,他们各展其才,任劳任怨,勇挑重担,很快都成了单位的骨干,做出了突出成绩。

大漠长河的文化底蕴和特色浓郁鲜明。故事发生的地方,是河西走廊。故事的主人公龚羡林在十年后离开这块多情的土地,去省城新单位上班的时候,写了一首诗《长河》,内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回望归来路,塞风阵阵寒。”“生命火不息,真情永流传”的诗句。作者笔下的千年丝绸之路,红军在这里流过鲜血,那皑皑祁连、滔滔黑河,长城古堡、戈壁大漠、绿洲良田、依依红柳、沙枣花香,抑或是飞沙走石、声声驼铃,和乡亲们无法割舍的火一样的真情一起,永远留在了他们的心中,澎湃在他们青春的血液里。

裴云天以美妙的诗性化语言和无限爱意,为我们展示了一幅有声有色、充满河西风情的绚丽画卷。其地、其人、其事似梦非梦,值得人们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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