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的山枣

薛立彬

周末,带着妻子和女儿去南部山区看景。漫山的枫叶在秋风中摇曳,如一只只红蝴蝶,不禁让人想起晚唐诗人杜牧的那句“霜叶红于二月花”。景色宜人,可渐渐西沉的红日提醒我们该返程了。

出景区三四里路,路边有一个看上去六七十岁的大娘,手里拿着一个蛇皮袋子伸手拦车。我本不想停车,因为前面的几辆车都没停。妻子说停下吧,问问大娘需要什么帮助。我减了车速,打开右转灯,停车落窗,探出头问道,“大娘,什么事?”拦车的大娘走路有些蹒跚,但还是紧走了几步来到车旁,“大兄弟,我能不能搭你的车,我家就在前面那个村。刚才走路时,不小心踩了石子,右脚的鞋帮脱离了鞋底,没法走路了。”我看了一下她的右脚,鞋的确坏了,裸露着红色的袜子。我正犹豫着,车后门被打开了,10岁的女儿下了车,“奶奶,您上车吧。”大娘没上车,她看着我,还没等我表态,妻子下了车,微笑着扶大娘上了车。

坐下后,大娘连声致谢。女儿抢先说不客气。车继续穿行在景色如画的山间公路上。

妻子热情地与大娘攀谈起来。大娘说她今年66岁了,这十几天,她每天都搭村里的车去景区卖山枣,早上去,卖完后就顺着山路回家,这一二十里的山路对她来说算不得路。

车子沿着山路前行,两边是忽明忽暗的景致。“大兄弟,前面就是我们村了,我家在村的最东面。”

“到了,到了。”临下车前,大娘对我们说:“你们先别走,我给你们拿些山枣。”妻子连说不用。“孩子,别不要,都是自己种的,尝尝,甜着呢。”大娘担心我们会开车离开,拉住车门提起门口圆形的竹篮,竹篮里装满了红红的山枣。

妻子下车接过那一篮子山枣连声道谢,大娘说:“谢啥,你们一家都是好人,我儿子先前对我说,城里人和我们农村人一样热情好客,真是呢!”

我脸上一阵阵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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