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慢
昨日一场细雨如酥,今夜一场金风驾临。金风玉露一相逢,就诞生了漫天的雪花飞舞。说什么胜却人间无数,进入牛年不到二十天的时间里,已有两场春雪亲吻这经过一个冬天熬燥的土地,难得少见,何似人间。就是人间,胜似人间。
春天的脚步近了。已在春天里,只是乍暖还寒而已。所以应该这样说,春天的脚步愈来愈铿锵有力了。迎春花开了,其他的花受到撩拨亦都春心荡漾蠢蠢欲动了。往往,花的繁盛标志着春深。
21世纪的第21年,已经过去了六分之一,好快啊。这世间,大约除了知道夕阳短的老牛之外,不用扬鞭自奋蹄的,也许就只有时间了。说时间是公正的,可每个人对时间的感知并不一样。按照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与心爱的姑娘牵手散步,一小时就像一分钟似的;将谁放在火上烤,一分钟就像一天似的。看来快乐的日子不经混儿,还是快乐与痛苦交替进行或者混杂一起,感觉才会更长久一些。当然,向往快乐躲避痛苦是人之天性,更是人们的美好祈愿。
林清玄说,什么是浪漫?浪费时间慢慢吃饭,浪费时间慢慢走,浪费时间慢慢喝茶……这些都是浪漫。浪漫其实就是创造一种时空、一种感受、一种向往、一种理想,在你的世俗土地上开出一朵玫瑰花。即便是被世俗捆绑,即便是处于人生低谷,也要时刻保持浪漫精神。
进入3月,离着人间四月天只有一步之遥了。人间四月天才是通常说的阳春三月吧。阳春白雪,白雪阳春。白雪正皑皑,阳春当不远。为此,在这最难将息的乍暖还寒时候,何不学学易安居士,弄他个三杯两盏淡酒,在这声声慢里去品味浪漫,去寻找和回忆那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四月天
柳丝撩人,花儿醉人。这是四月的心事吗?
在这四月天里。
水边,路边,楼房边,村舍边,许许多多地方,自打进入四月始,就在打一场美好仗,准确地说,是在害一场花柳疾。而且这“疾”的传染性极强,几近无药可治。于是就使得那些动了真性情的花痴和准花痴们,不时缠绵出一阵紧似一阵不顾一切的相思。
四月般般好,惟难忘相思。
泥土的记忆真好。人还容易遗忘,可泥土不会。只要到了时候,就该干嘛干嘛,一样也不会落下。
泥土承载的四月真是多情的季节。不管结不结果,先绽开了再说,先烂漫着再说。一拨一拨的,争先恐后。
植物的花开在明处,而动物的花却往往珠胎暗结。植物的花开早已排好了顺序,而动物的花开却往往是杂乱无章。
有些动物,譬如进化到能直立行走者,花开时还羞于见人,尚需用软软的纤维和硬硬的钢筋水泥来掩掩遮遮。
不过,蔷薇花还没开呢。那是五月的事。
可是,蔷薇花开了又若何。只可远观,不可近瞧,而且是只开花不结果的谎花。
可是,谎花也是春天和泥土的馈赠呀,为啥,就一定要结出果实呢。
可是,四月天在哪里?
四月天嘛,在这里——进入四月,四月天自然就到了。
对于它,人们仿佛总是理屈词穷,总是直接拿其本身说事,一句“人间四月天”,仿佛就道尽了天下所有的故事。
想来,无非就是一个“暖”字,无论动物植物,众心向“暖”,三月里的“蠢蠢欲动”,四月里就是“肆意妄为”了。那些仿佛老去的睡意沉沉,四月天基本都醒了。
所有有生命力的东西都奔着“暖”而来,即便天气不明媚,一如进入四月那头一天,也是温柔的,是清新、婉约的。
如此,聆听花开的声音,感受生命的色彩,当是四月天里要做的正事吧。
还有那第一声春雷,也如婴儿的第一声啼哭,让人欣慰,甚至是惊喜。
在人间四月天的四月中间分割线,不早也不晚。原来春雷也恋这人间四月天,挺会选时间的。
第一声春雷的春雷声声,伴随着润如酥的春雨沙沙,像极了婴儿的初始学步和牙牙学语,像极了树上鸟儿叽叽喳喳的琴瑟和鸣,不用听,不用看,想想都是,惬意满满。
春雷响处,把个四月的心事,鼓荡的,如那涨满的风帆。
谷雨雨
春天是个浪漫的季节。
天浪漫着,地浪漫着,一切该浪漫的、会浪漫的都在浪漫着。
一如歌德笔下多情的少年,一如歌德笔下怀春的少女。
那树,那花。那绿,那红。那五颜六色,那太阳下面的所有生物。
天也会浪漫吗?会啊,春雨啊。
只有春雨如酥啊。不似夏雨湍湍,不似秋雨绵绵,更不似冬雨像个不懂规矩的孩子,弄得人心里干冷干冷。
它的样子,在李白笔下如此这般: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尤其是,谷雨的雨。
乡人说,老天爷真好,知道麦子要拔节了,就来了场雨。雨中,雨后,去麦地里听听,会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呢。
麦子,麦子。谁说农人不懂浪漫,这才是最接地气,也是至高的浪漫啊。
就将头颅摆向窗外,雨,还在下。
复将头颅摆向微信朋友圈,见铃兰和辉姑娘,正各自在一条河的河边,彳亍而行。
在这春雨如酥的时候。一如如酥春雨,一如雨后麦子拔节,这当然也是一件够浪漫的事。
想来应该是打着伞。如果没有撑伞,直接让这霏霏细雨,洒上脸,洒上身,那会是另有的惬意呢。应该是彳亍而行,应该是漫步吧,从她们所发朋友圈感觉到,当是一幅怡然自得的神情。各自九张图,正好填满九宫格——雨中的树,雨中的花。雨中的河,雨中的岸。雨中的小径,雨中的亭阁。
这条河,应该是虞河。细雨的滋润,应该使它,愈加如虞美人般美丽了。
只是没有人。想想也是,谁会在雨中去“闲”蹓跶呢。如果她们两个正巧碰上,互相给各自拍一张照片,或者一起拍一张照片,放在九宫格里,那就会更加生动了。
所以啊,这时候能去蹓跶的,不是因为闲得无聊,而是因为,“情怀”二字罢。只有有情怀的人,才配得上这有情怀的雨中即景,才能写出他们几人刚刚合著的那本书中,那么美丽的文字。
铃兰说,清柔,苏润。这雨下得叫人好生欢喜。
辉姑娘说,常在河边走,细雨湿了鞋。
于是就想起了那把油纸伞,想起了戴望舒先生,想起了先生写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那首著名的《雨巷》: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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