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为天下先》

上期提要:在卜罗成的记忆中,第一届珠海航展时,整个社会对航展没有任何概念,各项安保措施也相对简单,甚至没有进入场馆的安全检查环节,所有观众凭门票即可入场,参与安保工作的人员也只有二百人。而安保的最大压力是交通。当时的珠海,交通状况十分糟糕,没有隧道,前往展馆的道路也只能经珠海大道进入机场路。

办一次航展,需要联动的是国家级、省市级的六七十个大单位:主办单位、协办单位、参展商、媒体……

最让杨贤钢感慨的是珠海航展公司的同人。全公司仅七十余人,策划承办这么大的活动,一个人要干十几项工作。单是接待,珠海航展公司“一家对几千家”,自然就会有疏漏,不可能十全十美。珠海航展公司的人不仅辛苦,还会常常受点窝囊气。杨贤钢说:“珠海办航展,靠的是协调。不像别的国家,有明确的规矩规则,发布下去就行了,大家照着做。”

尽管心存委屈,但杨贤钢还是觉得值。因为珠海发展经济,不以牺牲环境为代价,保住了蓝天白云,留下了青山绿水,因而让珠海成为难得的一片净土。而为了实现这一目标,珠海走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这是珠海人一次漂亮的选择,也是一次智慧的选择。

说到这些,杨贤钢不禁回忆起他当初来珠海时的情景。杨贤钢在新疆当兵二十余年,转业到乌鲁木齐民航局。1978年,还在部队服役的他到珠海出差,身为北方人的他第一次冬天到南方,看见冬季的珠海仍然是阳光明媚,春暖花开。尤其让他惊讶的是,当时全中国都还凭粮票吃饭,珠海却是先吃饭,后结账。当然,当时的珠海条件也差,让杨贤钢终生难忘的是蚊子——满天飞舞蚊子!走在路上,一大团,几百个,黑压压一大片,且是水陆两栖。珠海蚊子与北方的蚊子明显不同,北方的蚊子吃饭时不动,而珠海的蚊子,吃饭时还咬你!

1994年,正是珠海机场筹建的关键时期,时任珠海市委书记梁广大求贤若渴,从全国选聘优秀人才来到珠海,杨贤钢就是那时调来珠海机场。当时乌鲁木齐民航局不愿放杨贤钢,甚至还惊动了民航总局。最终杨贤钢还是以辞职的方式离开新疆,来到珠海。就在临走前,杨贤钢的副厅级任命书到达,他被任命为乌鲁木齐民航管委会副主任。但他还是放弃了这一令人羡慕的职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新疆,来到了珠海。

说起那段岁月,杨贤钢感情复杂,沙哑的话语中有激情,亦有沧桑。他坦言,来到珠海后,他才感到珠海条件并不好,工资待遇也不比之前高,但珠海却是一片热土。在这片热土上,有希望,有梦想,有无限的可能性。

现如今,这个梦正在一代代的珠海人手中变成现实。

他叫段新文,珠海金湾分局特巡警大队副大队长。自当初一脚踏入航展中心的大门,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眨眼间便横跨了两个十年。可以说,航展馆的每一寸土地上都留下了他的足迹。虽然每一届航展的岗位都不同,但段新文的航展安保任务始终离不开一个字——守。从1996年第一届航展开始,段新文守过山、守过导航塔、守过停车场,也守过飞机,他戏称自己是航展的“守护神”。一个普普通通的“守”字,包含了责任重大、不辞辛苦、任劳任怨、默默付出等多重含义。

珠海航展中心有五个停车场,航展期间,这里每天接纳数十万车辆的进出和停放。车多、人多,总有一些粗心大意的参观者忘记关上车窗就匆匆离去,使这里成为不法分子窃窥的重点区域,偷盗案件时有发生。2002年,段新文第一次被分配到看守停车场的岗位,当时执行安保任务的各功能组仅靠一部对讲机联络,各任务组想要相互联络都十分不便,要联系到一个茫茫人海中的车主,更是难上加难。

段新文说:“如果车主的玻璃窗没关,又联系不上,我们就派个人站在那里守着,直到车主看完航展出来。”科技的落后,并不能阻碍民警完成自己的安保任务。密切观察停车场的动向,守护群众的财产安全,是每一个航展执勤民警义不容辞的责任。所以,不管多苦多累,段新文始终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2012年,停车场搭建了瞭望塔,在每个瞭望台上配备两名民警和望远镜,用于实时监测现场情况,发现问题及时传达调度。同时,航展中心成立临时指挥调度室,增加摩托车巡逻小组,方便各部门随时联动,处置突发事件。段新文说:“瞭望塔上的民警发现情况以后,用对讲机反馈给摩托车巡逻的民警,民警把车牌号码记下来报给指挥调度室,查询平台一查就能查到车主信息,然后电话联系车主,车主直接就过来了。”

除了要防止不法分子侵犯车主的财产安全,接受群众的问路,帮助群众寻找遗忘了停车位置的爱车,也是段新文每天面临的大量工作之一。“观众把车停进去以后,出来找不到车了,我们马上用对讲机叫各个巡逻组帮他们找车,每天我们要面对几百桩这样的事。”段新文如是说。

在段新文的记忆里,航展安保工作经过十届的发展,无论是在后勤保障、通信设备,还是警力部署、联动执勤等各个方面都有明显的进步。

2008年,段新文被分配在停机坪守飞机。他说:“我当时在展馆里面,白天巡逻,晚上守飞机。本来正常航展是一个星期,但那一届航展从第一架飞机抵达到最后一架飞机离开前后共十七天,我就不停地在里面转啊转,里面很大,停了很多飞机,转完一圈,坐一下,休息十分钟,又去转。”

每一届航展期间,珠海航展馆都迎来全球各国航天航空制造商的各种飞机和飞行器。每天展会结束,展馆闭馆之后,这些飞机就停放在停机坪上。守护这些飞机度过漫漫长夜,确保这些飞机安全的重任,就落在了段新文的肩上。要防止任何人员接近飞机,制造对飞机有损坏的行为,段新文要保持高度的警惕,用耳朵听,哪怕是很小的一声响动,都要在最短的时间做出准确判断；用眼睛看,由于范围大、晚上能见度又差,给视觉观察带来很大障碍,但就在这样的条件下,哪怕是一只老鼠过街,也难逃段新文的眼睛。

段新文说:“一是怕有人进来搞破坏,二是怕发生意外事故,比方说飞机漏油,万一烧起来引起其他的问题。有天晚上,我们就发现有台飞机漏油,很危险。马上向指挥部报告,他们迅速派了飞行员过来处理。因为问题如不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每一架飞机都关系到国家的财产安全,我们责任重大!”

在守护飞机的日子里,段新文创造了执勤无事故的佳绩。而像段新文这样的航展保驾护航者,在珠海警队里还有很多,很多。

他叫林周良,珠海公安局机场派出所民警,参加过历届航展安保工作。

林周良是机场派出所的一名普通的民警,每到航展年,他便习惯将自己调整到最“寂寞”状态。

1996年,珠海举行第一届中国航展,林周良是机场公安分局消防大队的一名消防兵,从此两年一度的航展,便成了他最忙最寂寞的日子。

下期看点:从第一届到第十届珠海航展,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徐楠从当初的一名航展保障工作的普通员工,成长为珠港机场管理有限公司运作部高级经理兼珠海航展飞行协调地面保障负责人。他的人生体验也从当初的激情四射但抓不住要害,到如今沉着、冷静且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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