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夸妻子 □余超

我是一个乡下人,凭着上学鲤鱼跃龙门,从阡陌纵横的田野走进了机器隆隆的工厂。机缘巧合,通过公务员考试来到政府部门,当上了一名税官,更是走了好运,娶到了现在如花一样的妻子。

妻是人民警察。警校毕业,正宗科班出身,擒拿格斗、法律文书样样精通。天生性格果断,聪慧与生俱来,加上多年的职场磨砺,练就了妻不一样的气质。或坐或立从来腰板笔直,眼神明亮,语句铿锵,走路生风,有着纪律部队特有的气宇轩昂,浑身充满着正能量,透着一股少有的飒爽干练。

正是这股飒爽干练,让妻在人群中辨识度极高。无论是在基层所队还是市局机关,凡是与妻打过交道、有过接触的领导和同志,都对妻印象深刻,对妻的工作态度和能力赞不绝口。正是这股飒爽干练,妻已成为一名二级机构负责人,工作上独当一面,是单位里的业务骨干,领导的左膀右臂。去年疫情最吃紧的时候,妻迎难而上,率先在全省公安系统搭建了首个远程审讯平台,为案件审理提供了在线保障。这么看,妻是一朵名副其实的警界霸王花。

自打小学起,妻就是学霸型人物,学习成绩在班级始终名列前茅,年级排名从未跌出前三,是老师眼中的宠儿和骄傲,是大人嘴里常唠叨的“别人家的孩子”。尤其是作文,经常被语文老师当作范文在课堂朗读。参加工作后,随着生活阅历愈加丰富,这些年在各类报刊杂志上发表了诸多散文、游记、随笔、短篇小说等文学作品,是公安文联和省作协会员。妻的文章清新隽永,从不矫揉造作,多为有感而发,真情流露,经常引起读者共鸣,不时有读者打电话给她,与她倾诉交流。论文采,我这个师大文学院毕业、自诩以写材料为饭碗的也常常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国难思良将,家贫思贤妻。我自小浑噩,工作后还是鲁钝,做事常是脚踩西瓜皮——滑到哪里是哪里,从没认真思考过人生,这点很像我的原生家庭。我的父母做事缺乏长远打算,也无商业头脑,不会精打细算过日子,加上孩子多、人口多,打记事起,家中经济一直紧巴巴的。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在我们家有真真切切的反映。

妻却对数字天生敏感,善于投资理财,且勤俭持家,能当家、会当家。自我结婚后,无论我的大家庭还是小家庭在经济方面都有了很大改观。在妻的操劳下,我们从小房子换成了大房子,从摩托车变成了小轿车,从偏远的郊区来到了繁华的市中心,提前过上了宽裕的小康生活。

好女人旺三代,妻是难得的孝顺媳妇。父母原来住在东郊,是老旧狭窄的平房,居住环境较差。前些年,妻子出面贷款买好了房子并装修好,将我父母接到市里住进80多平方米,厨卫齐全、带电梯、邻近我们的楼房。这件事,让周边邻居和亲朋好友投来无数艳羡的目光。

日常中,不管是娘家人还是婆家人遇到困难,不问大小,只要能帮得到的,妻都二话不说,全力办好。侄子找工作、结婚、生子,外甥上学、选专业、调工作,表妹找对象、租房、买房……这样的事太多了。这两年,我的外甥女进入了青春期,遇事有了自己的主张,一段时间,与姐姐姐夫话说不到一块去,姐姐姐夫整天揪心不说,外甥女自己也很苦恼。在妻的无数次穿针引线、细心交流下,外甥女和姐姐、姐夫改变都很大,他们的日子终于又回到了正轨,脸上重新绽放出了笑容。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这句警世通言是妻的口头禅。妻做事条理周到,计划性十足,这从我们的出游可见一斑。每次出游,妻必做攻略,从线路规划,到旅途中每天的吃穿用住,各项准备都做在事前,细致周密,让我们省心省力。2019年春节假期,我们一家八口到湛江走亲戚,一并逛了深广港珠澳。这一程,我们是省心省事、尽情尽性,但苦了妻子,一路上操心劳神不说,有时管得紧了,还遭到我们的指责回怼。拿妻的话来说,她是个完美主义者,有强迫症,是个操心的命,总也闲不下来。

妻非常爱干净,甚至讲“洁癖”也可以。这么多年来,家里从上到下,里里外外,无不收拾的井井有条,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丝的杂乱。每次换洗衣服,经妻叠过的衬衫,工工整整,方方正正,如同商场里没拆封的一样。冬天里,只要太阳好,立马就要晒被子,每晚躺在床上,会让我们沉浸在满是阳光味的温暖被子里。

国家二胎政策全面放开后,要不要二孩,成了我们夫妻的一项重大抉择。多一个孩子,固然很好。但妻当时年龄已接近40,大宝都要上中学了。母亲是养育孩子的主力军,如果确定要,从怀孕、出生到上幼儿园、小学、中学,意味着又是一个新的轮回,大宝的成长故事又要复制一遍,养育一个孩子的代价太大了。一个孩子太孤单了,要让大宝在世上增添一个最亲的人,基于这个朴素的想法,妻最终做了决定:要。这个决定出乎很多人意料,也让妻的很多同学和同事感叹不已,这么大年纪生二胎,真不敢想象,这真是一个勇敢的女人。2017年3月,当二宝这个小天使来到我们家时,妻整整40岁,标准的超高龄产妇,大宝和二宝相差了13岁。母爱伟大,妻,你是真正的英雄,似一朵火红火红的木棉花。

昂头女子低头汉,且不探究其深层内涵,单从字面解释,这句话用在我们夫妻俩身上最恰当不过。我因小时上学,个子小、书包重,加上性格内向腼腆,每天都是背着书包低头急匆匆的样子,久而久之,养成了走路低头弯腰的坏习惯。妻可不一样,走路昂头看天,极少看脚下,而且走起路来特别有劲道,离老远就能听到她皮鞋落地发出的嘎嘎响声。正因为走路不看路,你正在前面走着,忽然听到后面“哎哟”一声,那大半是妻遇到情况了:可能踢到了一块路牙石,可能崴进了一个小坑小洼……若是遇上下雪天,道路结冰,妻严格遵循“非必要不外出”,如果实在迫不得已出门,走之前我都要虔诚祷告,祈求妻一路平安。待到妻推门回家,我和儿子总会第一时间上前打量,如果妻身上没有摔着的痕迹,我们就会长舒口气,一种庆幸油然而生。

但,凡事都有例外。一年冬天,雪下得特别大,妻子出门上班,路上虽有些小踉跄,但始终没有摔倒。跟着的那几年,再遇下雪天,我的耳根子立马被磨出了茧子:谁说我不会走路,谁说我不会走路,那个冬天下那么大的雪,我也没摔着啊……你看,妻的性格多执拗,多像一朵天真烂漫、自信满满的太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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