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评论“打工人”凌晨下班猝死 任何企业都无权透支生命

封面评论 □蒋璟璟

近日，23岁的拼多多员工凌晨下班猝死引发网友关注。拼多多知乎官方账号回应的截图更是曝出“用命换钱”言论。随即该回答被秒删，拼多多表示从未发布过此言论，系外包员工发布。4日，知乎官方回应称，拼多多系知乎注册用户，身份真实无误。随后，拼多多声明称，1998年出生的员工张某2020年12月29日经急救无效离世。经排查上述知乎回答系拼多多营销合作供应商员工用个人手机发布，不代表任何拼多多官方态度，拼多多对该言论强烈反对。（中新社）

在凌晨寒冷刺骨的下班路上，一条年轻的生命戛然而止。猝死街头，大概是“打工人”所能遭遇的最凄惨的结局了吧。那个信誓旦旦、豪言壮语要为公司“守边疆”的姑娘，最终连自己都没能守护住。如今，逝者已去，而风波不止。在更广泛的范围内，这场意外死亡事件，持续发酵、启发思考，并且最终导向了对于特定职场文化、上班模式以及企业形态的系统性批判。当拼命奋斗真成了“拿命换钱”，谁也无法承受其重。

事发之后，涉事公司的危机公关应对，同样耐人寻味。一方面，一波组合拳下来，显示了该公司强大的“平事”能力。比如说，“一直陪伴着家属”“将死者火化”，此外还“获得”并晒出了张某父亲所发的“感谢公司”的朋友圈截图——这一切是如何做到的？不言自明。

然而，从另一方面看，该公司一系列后续发声，又堪称是翻车现场。无论是知乎拼多多账户“用命换钱”的冷酷言论，还是拼多多一开始回应遭打脸、反转，到最后再匆匆甩出“营销合作供应商员工用个人手机发布”的解释。种种迹象都表明，这家公司在内部管理架构等环节，是存在某些割裂、混乱的。

有多少看似光鲜、前沿的公司，本质仍不过是土老板做派：“我给你那么多钱，你必须给我卖命”。真正危险的是，此类巨头平台公司，对内对外都有强大的舆论动员、价值塑造能力，于是加班文化俨然成为标配。然而，需要追问的是，让员工上那么长时间的班，到底确是业务需要，还是纯粹就是跟风从众，以虐员工为乐、为傲？

又见员工猝死，这不是“用命换钱”，而是疯狂的职场，正在透支着生命的进度条。为理想奋斗，绝不该成为拿命去赌。而一个病态加压、罔顾员工福祉的企业，注定行之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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