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菠菜擀面香

○卢建斌

菠菜是一种越冬作物，营养价值非常丰富，含有大量的维生素和铁元素。小时候，母亲经常给我们手擀菠菜面，口感很好，常吃不厌，既饱了口腹，又补充了营养，一举两得。菠菜面物美价廉，尤为关中地区人民所喜爱。

苏轼有一首诗《春菜》，提到了多种蔬菜，“北方苦寒今未已，雪底波棱如铁甲；岂如吾蜀富冬蔬，霜叶露牙寒更茁”。这里的“波棱”，是菠菜的别名。每年十一月初，老丈人会在门口的空地上种植越冬菠菜并敷上塑料薄膜；遇到好天气就揭开薄膜，让菠菜充分吸收阳光。在老人家的精心伺弄下，菠菜长势很好，一片绿油油。到第二年春暖花开，越冬菠菜更是猛长，那时既可以每天吃到菠菜面，还可以吃到蒜泥凉拌的菠菜秆，同样是一道美味的佳肴。

以前做菠菜面的时候缺少经验，妻子总把菠菜提前在开水中焯熟，然后加入面粉进行制作。后听村里老人说，那样做就把菠菜的营养价值流失了；最好是把菠菜洗净，直接用刀切成碎末，加入面粉，面粉和菠菜比例基本为1：2即可。后来，爱人就一直按照这样的做法制作菠菜面。

加工菠菜面，得提前准备叶片饱满的菠菜及蒜苗、豆腐、蒜泥等佐料，和面、揉面、醒面一个步骤都不能少。绿色的菠菜面团，看着十分养眼，爱人麻利地推动擀面杖，时而撒些面粉防止粘面，时而调节面团的角度，确保厚薄均匀。她知道我爱吃四方块菜面，最后专门切成方块。碗底提前调好料汁，炒好蒜苗、豆腐，油泼辣子、蒜泥。面入锅煮熟再出锅，盛到碗里，上下搅动，油汪汪、亮晶晶。刹那间，香气扑鼻。菠菜面的香味和蒜苗蒜泥的味道充分融合，不由得垂涎欲滴。

小时候，家里条件差，我们饭量还大，菠菜面经常不够吃，兄弟姊妹四人经常吵架。母亲疼我，总是偷着给我碗底放一个鸡蛋，吃到最后就被他们发现了，就说母亲偏待我。现在，吃起菠菜面尤其觉得香。

在北方，萝卜、白菜、菠菜都属于冬季的时令蔬菜。时下已经入冬，早晚天气比较冷，家门口的菠菜在老丈人的精心管理下长势更好了，叶片饱满，绿得可爱。隔三岔五，老丈人就会打电话让我去拿菠菜；有时是直接备好的菠菜面团，我拿回家直接就擀，方便快捷，很快就能吃上一碗热气腾腾、香美可口的菠菜面。

街上的面馆里也有菠菜面，但我几乎没有去吃过，总觉得那里的菠菜面缺少家的味道，缺少一种独特的情结。有时亲朋来聚，大家说腻烦了大鱼大肉，专门要吃菠菜面，既可口又利于身体健康，而且一律要吃宽片的、稍微厚实的。爱人就赶忙买回几斤菠菜，洗净切碎，和面揉面，接连擀了好几回才够，额头上渗出汗珠；看到大家吃得津津有味，她的脸上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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