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菱的乐趣

来源:芜湖日报 2020-10-19 00:56 https://www.yybnet.net/

又是年复一年，秋分复秋分，一花一个菱，菱角结满蔓，女侠忙摘菱，童儿跟着去，嘴吃“大牯牛”，问童乐不乐，捧腹笑哈哈。

秋天悄悄来，菱香渐渐浓。秋天是一年一度的采摘菱角盛期，那时农家厨房总是飘出一阵阵菱角的清香味。

俗话说得好“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故乡地处长江下游南岸圩区，河流纵横，水网密集，稻米之市，水产品丰富。菱角便是那时当地人的“掌上明珠”，备受人们喜爱，每到秋天，农妇就忙碌着采摘菱角。

若你不知道菱角，看菱叶飘在水面上并不会知道它的果实原来是人间美食，倒会觉得是一种水草的野生入侵水面，密密麻麻的绿色菱叶不仅把河塘水面霸占了，还叠了一层又一层，下层只好拼命的钻出来沾沾阳光，视力欠佳者猛地一见还以为那是绿色草坪地呢。此时想进入“宝地”去采摘菱角确实不易，小船想驶入其中间非常困难，只好用手拨开菱叶拉动菱茎，坐稳小船才能伸手采摘菱角。

“菱儿个个相依生，秋水有情终觉冷。”故乡的妇女采摘菱角时，手轻轻地拎起一簇簇菱叶，真是“如今池底休铺锦，菱角鸡头积渐多”呀！水灵灵的菱角已如刀枪附在青绿色的叶下，弯弯的角，带着湿润润的泥水汽。摘下一个菱，剥开菱壳，白白胖胖的菱肉往嘴里一塞，咕哧溜、咕哧溜几口咬了，白肉溢满清凉的脆甜，清香，糅合着河塘水清妙味的菱汁在嘴里肆无忌惮地弥漫，味觉神经立即陷入一片鲜美的沼泽中。也正如秀才描述的：大菱角，像牛角，角呀尖得像利刀。大菱角，像圆宝，人人看了蜜蜜笑。少妇吃了笑哈哈，嘴巴里又咬了个“大牯牛。”

清晰地记得童年时代，跟着妈妈去采摘菱角，坐在河塘埂上，拿着菱角用手一抹或对裤子上一擦剥掉壳，往嘴巴里一塞，咕哧溜咕哧溜地吃着不歇，待大饱口福，肚子吃得鼓鼓的，手把嘴巴一抹，满手粉碎白皙的菱角和白白的唾沫子，妈妈看见就笑嘻嘻地说，看你嘴和手弄得像猫吐似的。阿姨和姐姐们望着我的样子，个个捧腹大笑。

采摘新鲜的菱角，红角尖上翘，像采菱少女的红唇，俏丽可爱。河塘里常有成双成对的青年男女，手不停地翻菱蔓或采摘菱角，嘴里对唱流行歌曲《采红菱》：

（男）我们俩划着船儿采红菱呀！采红菱得呀！得郎有心得呀！得妹有情就好像两角菱从来不分离呀！我俩一条心呀！

（女）我们俩划着船儿采红菱呀！采红菱得呀！得妹有情得呀！得郎有心就好像两角菱也是同日生呀！我俩心相印呀！

……

采菱妇女听到他们洪亮而柔和的声音，个个都喜笑颜开地说，唱得动听悦耳，欢迎再唱一首。帅哥美女的脸像苹果似的红润，微笑着频频点头，响亮的声音又传遍四面八方，人人采摘满满的一篮子菱角，喜笑颜开地往回挑。

采的菱角，次日把嫩、老菱分开各装一个篮子里，带把秤，挑着菱角去集市或走街串巷，用那清脆的叫卖声晨露一般流传在空间。买回嫩菱角，去壳生吃，像荸荠样，嫩如雪梨，脆似香藕，嚼一口，满饱口福，正如诗人所述：“嫩剥青菱角，浓煎白茗芽。”

新鲜老菱角带壳倒入锅里加适量水慢煮熟食用，熟菱角肉香糯微甜，号称“水栗”，如板栗之味。

菱角最吸引人之处是它的清新之气。故乡一些酒店食肆中，常见有以菱角为主或为辅的时令菜肴。生菱角作凉拌菜、丝瓜炒菱角米等佳肴作下酒好菜。

菱角不仅可作一般食用或菜肴的辅料，还具有很好的药用价值。

据《本草纲目》中记载，菱角生食能消暑解热，除烦止渴；熟食能益气健脾，祛疾强身。

《齐民要术》中载：菱能养神强志，除百病，益精气。食之能安中补脏耳目聪明，轻身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