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的高中老师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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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名家于谦主演的影片《老师·好》与我的高中时代同步。

那年月，上高中不比高考容易，我校高中只有4个班，其中2个班是从乡镇考来的尖子生。我在城市普通班，师资力量远不及尖子班。我班是个大杂烩，有乡镇尖子生若干，有艺术体育特长生若干，余下的便是城市生。高中是个分水岭，与初中知识脱节，有的学生不适应，成绩直线往下掉，便索性不干。班级学生成绩和表现呈两极分化现象。

我们的班主任姓金，兼授我们的语文课。三十来岁，中等个头，白净斯文。他为人随和，说话不紧不慢，一副语重心长的意蕴。他对班级管理如他性格一般，表面看着不温不火，可绵里藏针，班上调皮捣蛋爱迟到早退的学生被他治得服服帖帖。高中三年，他每学期要家访调皮捣蛋男生家多次，吓得他们再不敢吊儿郎当。金老师钟爱美食，有时课上跑了题，说到做美食上。恰恰那会儿是半晌午，同学们肚子早就咕咕叫，个个哈喇子直流，恨不得插上翅膀奔家。我至今清楚记得他说的麻婆豆腐、红烧大鹅、糖醋排骨等的烧法。

政治老师姓高，同学们送他外号“高大吹”。他矮胖粗壮，方头大脸，唇薄如纸，讲课如说脱口秀，肢体动作丰富，配上可爱的卡通形体，特别搞笑。他经常将书本知识联系到当今时事，进而讽刺辣评，抑或信马由缰海侃神聊一些我们特别感兴趣的新鲜事物。同学们特别爱上他的课，时不时地开怀大笑，他的课出勤率最高。

“藤野先生”是我们的英文老师，姓滕，上海下放知青，四十来岁，瘦高大个，性格温和，每每见他时都是嘴角上扬，一双眼睛始终带着笑意。他课上爱叫同学发言，因是上海人，发出的音很搞笑。倪艾芜是一位漂亮女生，从他口中，便成了“你爱我”；郭红希成了“鼓风机”。同学们哈哈大笑，跟着学舌，他也不恼。可爱的是，他独独喜欢叫那几位同学发言。班上不少男生对英语学习兴趣不大，时常溜课，平时英语成绩能及格就万岁。但高考在即，英语作为主课分值高，会严重拖高考总分后腿。藤野老师急了，和班主任商量，采取临时抱佛脚，放学后给他们开小灶，恶补提分。功到自然成，高考时，这帮男生的英语分果然涨了不少。

数学夏老师是高级教师职称，同时兼授两个尖子班的数学课。夏老师黑瘦大高个，不苟言笑，刻板古怪，厚厚眼镜底片后的那双眼睛犀利冷峻。但凡上课，待班上鸦雀无声时，他才开始讲课。如有同学交头接耳，或做小动作，他立马阴沉着脸，粉笔头像冷箭一般射了过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大声喝令他们起身，到教室外面站着去。挨过粉笔头伺候的同学，捂着生疼的嘴巴，在教室外站到了下课。因他的严苛，我们班的数学成绩整体良好。

物理周老师超级胖，肚子像怀胎足月的孕妇。每次上课，得扶着讲台桌角费劲巴拉地爬上去，要呼哧带喘半天。上了讲台，整堂课再也没见他下来。肥胖并不妨碍他的讲课，晦涩难懂的物理课被他讲解得精彩生动。下课时，班上几个调皮男生时常作企鹅状，学他慢吞吞走路时一步三晃的样子，引得同学们围观大笑。一次，被来校找周老师的女儿瞅见，她委屈得指着那帮男生，哭诉她爸不是天生的大胖子。胖是因多年前做胃部手术后，吃一种激素药所致。之后，调皮男生再也没有那样恶作剧了。

时光不居，岁月如流，一转眼30年了。高中时代的青葱岁月依然清晰地印刻在我的记忆里。我的高中老师都是些平凡而普通的人，也有着平常人的不完美。他们的言传身教、师德风范，构筑了我最原始朴素的价值观和世界观。我心存感念，有幸在人生最美好的年华里和他们遇见。

作者简介：原名“牛红”，女，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在《天池》《金山》《广西文学》《浙江小小说》《团结报》等报刊发表小小说多篇，著有散文集《扬花似雪》《若水》。作品入选《中国作家文学作品选集》《读者》《胶东散文年选》等选本。

□牛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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